“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他问。
“个月。”季燕然答,“梅前辈说你这身子骨急不得,得慢慢调养。”
云倚风寻块干净地方坐下:“那外头不打紧吗?还有那位江五爷,他先前到苍翠城找们时候,可是火都烧到屁股上,也愿意等个月?”
“他求们事情,算起来已经解决半,自然不急。”季燕然道,“你当时病得厉害,所以不清楚发生什。那金丰城徐煜与千秋帮邛千二人,也不知是被谁唆使,竟然弄群人来暗杀们,现在大军已将整座城团团围住。”
而千秋帮出事,自然也就没人愿意再替江凌寺站边,江家又有江凌飞镇场,时片刻还选不得掌门。像江南震那种老*巨猾油条,在这种局势大好时候,哪里还会出言催促,自己在旁边搭个草屋住下,跟个地主老爷似,日日催促弟子去帮忙挖最大最肥厚血灵芝,殷勤得很。
未必就定抵达黑沙城,也有可能是在大军受困木槿旧镇时,就已突围离开,回王城寻求援助无果,后又躲藏至北冥风城,在那偏僻苦寒、鲜有外人地方病多年,其间隐隐约约听到外界传闻,说大军是于黑沙城兵败,便以为当初卢广原曾突围成功,相信军队是在路打到黑沙城后,才因后援不及时而惜败。
那个年代,因为天灾原因,流寇丛生兵荒马乱,各种小道消息更是如闹患蝗虫般,嗡鸣不断,想要从中筛出真相,其实并不容易。而先皇之所以能悄无声息、顺利地构建出座新木槿镇,将大军行进路线生生扭转,很大程度上也恰是因为这种“乱”。
云倚风不解:“可先帝为什要这做?”
“不知道。”季燕然道,“最坏种可能性,父皇为求早日平乱、安抚民心,便不顾实际情况,强行颁下圣旨,命卢将军在定期限内攻破黑沙城,谁知却引来全军覆没后果,为掩盖过失,索性擦去木槿镇之战,假称大军是在黑沙城落败。”
云倚风又想会:“你们有没有这条规矩?五岁小娃娃都会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当真遇到个胡说八道皇帝,那任何位负责爱兵统帅,都应该“不受”这儿戏般君命,先指挥大军赢战争,再跪在朝堂前请罪,自己都能想明白,更何况是大名鼎鼎卢将军。
云倚风奇道:“邛千与徐煜有这好忽悠?”
“父皇性子吧……”季燕然叹气,“不过这也只是猜测,具体是何情况,或许皇兄比更清楚,待你养好身体后,会送封书信回宫。”
尸山血海都已经闯进来,自己目前正躺在皇家竭力想隐瞒真相上,再想假装无事发生显然不现实,问问皇上也好。云倚风便点头:“嗯。”
日暮时分,他裹着披风,被季燕然扶出房间透气。
二十余年风吹日晒,那些裸露在泥土外白骨,有不少都在缝隙开出花,从从、姹紫嫣红,在金红色晚霞笼罩下,若粗粗观,只会让人觉得这是世外桃源,分外宁静祥和。可若再细看,便又会从心底生出悚然恐惧来,恨不能长出八条腿,忙不赢地逃。
想到这些人都是大梁将士,云倚风便走得很小心,避开尸骸,也避开花与血灵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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