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除花灯会,还有什稀罕玩意吗?”云倚风问。
“稀罕玩意是没有,不过凌飞说你在床上躺七八天,十五总该补偿下,所以在胧星酒楼中定宴席,只你三人,再加个梅前辈。”季燕然笑道,“权当补场除夕团圆宴。”
胧星酒楼,虽不是城中最阔气酒楼,却是云倚风喜欢,有水有树有星月,距离闹市不算远也不算近,酒不错,菜也很好。宴罢之后,河心还有场焰火,云倚风靠在围栏旁,仰头看着天幕上那朵朵奇幻浮花,瞬间明亮得炫目,再转眼,却又成被风吹散烟。
条金龙飞天,小娃娃们鼓着掌欢呼出声,尖叫着,高兴极。
梅竹松笑着说:“倒像是王爷龙吟出鞘,在大漠中头回看到时,还真是吓大跳。”
这日清晨,江凌晨胳膊上打着绷带,坐在台阶上晒太阳。
云倚风端过来盘糕点:“还在生你三哥气?”
“没生气。”江凌晨回过神,“是在想游历江湖事。”
云倚风笑着问:“怎突然就有这种念头?”
“也想像三哥那样。”江凌晨认真道,“那日他掌劈来时,根本就无半分招架之力。”而那如狂风,bao雪席卷玄妙招式,是江家武师终其生也不可能悟出,唯有到大千世界中走上圈,方能开阔眼界、参透剑法。
另手拍开他:“不急,再多泡会儿。”
季燕然:“……”
这晚,直到江凌飞宴罢归来,两人卧房中灯仍是亮着。
可见萧王殿下这歉,估摸是道整整夜。
云门主顺利染上场风寒,脑袋上搭着湿布巾,从大年初躺到大年初七,苦药喝下十几碗,平白错过许多丹枫城好热闹,唉声叹气,叹气唉声。
“
他越说越激动,眼睛里闪着光:“想现在就出发!”
“胳膊还有伤,急什,你先坐下。”云倚风将点心盘子塞进他手中,“听慢慢同你说江湖事。”
江湖啊,不仅仅有如锦繁花,还有阴谋,有算计,有背叛,有利用,凶险得很,如头张开嘴巨兽,随时都有可能将人吞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况且再过段日子,武林群雄皆会来这江家山庄,机会难得,哪怕往后当真要去闯荡江湖,现在也该先留在家中,见完世面再走。
江凌晨想想,点头:“有道理。”
安抚好要离家出走热血少年,云倚风这才回到烟月纱,季燕然刚从城外回来,正在同江凌飞商议正月十五过元宵事。
初八是个太阳天,江凌晨特意到糕点铺子里买些吃食,打算去烟月纱中探望下病号,顺便给三哥也买盒白玉糕。路过练武场时,恰好见江凌飞正在练功,手中长剑寒光铮铮,似云间鹰、风中刃,招式,皆是行云流水,利落潇洒。
江凌晨看得眼热,便将手中点心交给小厮,自己也从兵器架上顺手抽出杆长枪,想要与三哥过上两招。这段时日,云倚风直在教他“风熄”轻功,此时看来倒是颇有成效,因为就连武功盖世江凌飞,也是直到最后刻才觉察出有人偷袭,本能地侧身闪,单手将对方打落在地。
江小九没有点点防备,惨叫声惊天动地。
“……”
就这着,江府病号又多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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