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影还没有书信送来吗?”季燕然问。
云倚风摇头:“二十多年前事情,西北又那大,怕是不好找。”
林影要找寻,是“兹决”(注①)真相,什是“兹决”呢?就是先前众人在攻打西北时,途中不小心触发、深埋于沙地里那副暗器,上头有卢广原军队狼头烙印,该是当年留下东西。但据记载,“兹决”是蒲昌在西南学到暗器制造法,而卢将军攻打西北,又远在平定西南之前,所以这出现在西北“兹决”,在时间上就说不通。
季燕然起初其实并未将兹决放在心上,但眼看后来桩桩件件烦心事,皆与卢广原、与黑沙城、与木槿镇有关,便命驻守西北林影去查查看,能否找到这暗器凭空出现在大漠中原因,以及,还能不能找到往日故人。
云倚风道:“兹决虽无音讯,但幸好,江大哥听起来还是向着
李珺偷偷问身旁人,他是谁?
守卫道:“回王爷,是暮成雪。”又将声音更压低三分,“江湖排名第杀手。”
李珺闻言肃然起敬,还想再多看两眼,对方却已经转身离开,只来得及望望背影,潇洒冷酷,潇洒冷酷。
暮成雪连夜出发,策马前往鬼跳峡,当然,依旧带着胖貂。
局势乱哄哄,李珺也无暇再羡慕这种“人剑貂马”侠客生活,坐在卧房中,将王城与这路所发生事情,都五十说遍。
,就像王城正月十五夜,酩酊大醉时,满目皆是晃晃锦绣。
白烟从客栈烟囱里冒出来。
云倚风熬好锅药,刚准备清出来,就听外头突然传来阵骚乱,以及几声惊慌失措“快,快抬王爷进去”,还当是季燕然又昏迷在外头,顿时手腕软,将砂锅摔个粉身碎骨。
几名守卫搀起李珺,连拖带扛正往前厅走着,就见眼前飘过道雪白身影,凉风带着茉莉淡香,还有双伸到半途就停下手——哦,不是那个王爷。
李珺狼狈哭道:“云门主啊!”
季燕然问:“凌飞怎样?”
“憔悴许多,看起来没什精神,像是被那妖妇折磨得不轻。”李珺道,“但他还是顾念大家,也答应会帮忙。”
季燕然叹气:“你这路也辛苦。”
“不辛苦。”李珺赶忙道,“辛苦是七弟,还有大梁军队。”他身上都是污渍血痕,走路也瘸拐,头上顶蓬乱草,如难民般。但形象确实比先前高大伟岸不少,颇有那几分为国为民、家国天下意思。
云倚风将李珺送回隔壁休息,回来就见季燕然已经披衣下床,便赶忙上前扶住:“王爷要做什?”
这路走得实在辛苦,但他此时也顾不上诉苦,连浑身擦伤都没让处理,先将梅竹松与地宫事草草说。又道:“江兄说他直被囚于暗室,也不知梅前辈有没有落在鹧鸪手中,但答应会帮忙去寻。”
万没想到途中会闹出这种乱子,云倚风追问:“梅前辈是在何处遇袭?”
李珺答:“鬼跳峡,亲眼看几名护卫飞檐走壁,用轻功将前辈带下去,并非慌乱跌落。”
“不管梅前辈在不在地宫,都要先去鬼跳峡附近找找。”云倚风道,“不知暮兄可愿出手相助?”
杀手如既往面无表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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