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陆追问。
“没跑,若是跑,倒也好。”舒云苦笑道,“她被赐给个地方富户,只为笼络支区区数千人队伍,而那富户在不久后,又将她送往处山寨中,如此七七八八加起来,她竟是在外流落整整半年,才被送回陆府。”
而
“不过即便生,先祖也不敢留,就暗中将他送到处安稳乡下。”舒勇道,“再过半年,督南城也乱。”
画师眼睁睁看着妻子被再次抢走,甩上马车,路去陆府。
那是个瓢泼惊雷雨夜,他试图反抗无果,反被打得奄奄息,身后是被雨水浇灭大火,还在冒着青烟焚毁屋宅。舒云万念俱灰,像具会动尸体般,缓缓爬动着,在空旷街上流下血痕,路出城门。
屋中有低低啜泣声,是姚小桃听不得这悲情过往,又不想打扰众人议事,索性匆匆站起来,出门去屋外蹲着,也好冷静片刻。
“要去看看吗?”陆追问。
山匪。
舒云深受打击,不忍眼睁睁看着心爱女人受此折磨,竟孤身人跑去敌营,躲过重重关卡,将里头险关要塞处处画下来。
“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怎做到,只知道陆府主人拿到地图之后,大喜过望,连夜重振旗鼓,天降奇兵攻下督南城。”舒勇道。
那是座绵延繁华城邦,相当于如今最富庶应天带。陆军在那里安营扎寨,凭借天险与人墙,休养生息将近两年。
“那白玉夫人呢?”陆追问。
“去陪着大嫂吧。”阿璋道,“你继续说正事。”
舒勇点点头,看着他出门后,又道:“出城之后没多久,先祖就被人救下来。”
救他人是陆府死对头,也是另支强大军队主人。
陆追几乎已经能预见到,往后事情会如何发展。
舒云跟陆家多年,对陆军情况不说如指掌,也比旁人要熟悉许多,再加上满腔恨意,很快就取得对方信任。在养好伤后,他先将儿子接到身边,再派人暗中去打听,却也不知白玉夫人去何处。
“陆府主人念先祖有功,便将白玉夫人赐给他,还在城中重新修建处大宅。”舒勇道,“先祖曾想带着人离开,却反被派兵看守软禁,此后不敢再提。而也是在这两年里,白玉夫人产下个孩子。她身形娇小,府中又没有多少下人,宽松袍子罩,这事就被瞒下来,除极其亲近几个婆婆,无人再知。”
“为何要瞒着这件事?”陆追问。既然已经将舞姬赐给画师,那旁人小俩口过日子,开枝散叶也是人之常情。
“舞姬是不能怀孕,以前哪怕是被当成赏赐,回来都会有专门嬷嬷负责清理,以免坏身形,不能再轻盈起舞。”舒勇道,“白玉夫人也不例外,即便陆府主人已经答应要将她送给先祖,也在出府前赐刚得西洋新药,据说服下之后,就能劳永逸,彻底断生子可能。”
陆追听得心情有些压抑,战火连绵人心古怪,生在那个时代,可当真是苦。
白玉夫人并没有吃那粒药,待到嬷嬷走后,便将舌根下苦味全部吐出来。而到画师家中,被他悉心照料,身子也渐渐缓过来,竟然当真奇迹般怀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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