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歇着吧。”叶瑾道,“太阳也快下山,别又吹风着凉。”
“先别,还有件事要请教谷主。”陆追清清嗓子,压低声音道,“杨老前辈那半边眉毛,将来还能再长吗?”
“光不溜溜,八成是长不出来。”叶瑾纳闷,“你问这个做什?”
“那假如有原本眉毛,还能再粘回去吗?”陆追迂回下,又问。
叶瑾:“……”
“陆小公子天资聪慧,怎着也比放人瞎猜要强。”杨清风满意道,“那就这定。”
陆追笑着点头:“前辈说算。”
有陆追这句承诺,杨清风便放心许多,哼着小曲儿去院外溜达。叶瑾端着药箩进来,问:“聊什呢?看前辈喜笑颜开,牙都要笑掉大半。”
“收徒弟事,前辈担心他又会识人不清,所以请帮忙。”陆追拈起箩中随手朵花,“这是什?粉粉嫩嫩,挺好看。”
“穿肠草。”叶瑾道。
眼前明玉公子同传闻中不大样,杨清风只好道:“有好处。”
“什好处?”陆追单手撑着脑袋,懒洋洋问他,很有几分山海居二掌柜算计模样。
杨清风道:“答应替你做件事,以后无论何时,只要陆小公子想到,只管开口便是。”
陆追摇头道:“前辈未免对太放心些,这件事可大可小,就不怕将来吃亏?”
“若换做旁人,定然是不会夸下此等海口。”杨清风大笑道,“可陆小公子绝非得寸进尺,无理取闹之人,想来也不会让上天揽月,下海摸鱼。”
陆追与他无辜对视。
叶瑾警觉道:“什情况?”
陆追将法慈送个布包事情,大致与他说遍,又愁苦道:“也不知该不该拿出来,这……”当初什都猜过神兽鸟雀,甚至还想着是山中人参老神仙掉须,却不曾想居然是
陆追果断放回去,扯着湿布擦擦手。
“骗你。”叶瑾学他撑着脑袋。
陆追:“……”
“就是寻常山花,原本开在枝头,这朵被鸟雀啄下来。”叶瑾别在他衣襟处,“正是艳丽时候,碾在泥中未免可惜,带回来养在水中,或许能再多开几日。”
陆追叹道:“谷主真是医者仁心。”哪怕只朵花片叶,也样会随手救回,这份细腻心思,旁人还真比不过。
“行,成交。”陆追爽快伸出手,“不知前辈有何事要帮忙?”
杨清风拉着木凳坐近些,愁眉苦脸道:“这人吧,有个大毛病,就是看人眼光着实不准,陆小公子先前也该听过些事情吧?”
陆追递给他杯茶:“确略有耳闻。”当年杨清风在在朝为将时,战无不胜用兵如神,按理来说正是风光之时,即便性格再耿直,也不至于会被贬去扫地守城门。听叶瑾说,似乎是被身边亲信出卖,将他在背地里些牢骚嘀咕上奏给楚先皇,才会触怒天威,仕途尽毁。
“那法慈秃驴,虽说讨人厌些,算命却是极准。”杨清风又道,“他说此行能收徒弟,那估摸着过两天就会遇到,所以想请陆小公子到时候替看看,若来个人品不行,还不如不收。”
“就这件事?”陆追道,“看倒是没问题,可人心隔肚皮,也不好随便下定论,前辈自己还得心里有数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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