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阿六正在外头等,在草丛后遥遥摆摆手。他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萧澜,姓萧吧,又和爹是那种关系,和爹是那种关系吧,又实在叫不出口句“娘”,只好见面就“喂喂”番,勉强算作是打招呼。
“有信?”萧澜上前。
“统领府送来,上头是温大人火漆。”阿六递给他。
“温大人,不是给明玉?
“前辈要粘在地上。”萧澜睁开双眼,将他拉起来,“也不嫌地上凉。”
“再凉比不过心里凉。”空空妙手答。
萧澜已经习惯他整日哀怨与哭诉,自己起身倒两盏热茶。
“今日感觉怎样?”空空妙手追问。
“没事。”萧澜道,“打算三日后离开冥月墓。”
萧澜送来?叶瑾放下玉箫,上前抽出信纸粗粗扫,顿时心里喜,摇摇瓷瓶,进屋便将陆追扯出来。
“体弱困乏,着实无力弹琴啊。”陆追抱着树不撒手,脸虚弱憔悴。
“冥月墓送来。”叶瑾将信封拍到他脸上。
陆追鼻子酸痛,哭笑不得站直,将那封信从头到尾细细看过:“霜昙?”
“有印象吗?”叶瑾问。
撮眉毛,也不知要来做甚。
叶瑾:“噗。”
叶瑾发自内心道:“二当家还是留着吧,莫要拿出来,免得前辈……触情伤情。”
陆追“哦”声,将布包冷静揣回袖中,藏严实。
大家就当无事发生过。
“当真没事?”空空妙手依旧不放心,“不如先留下,再多喝几日那老妖婆药呢。”
“真已经没事。”萧澜双手压住他肩膀,将人按到椅子上,“求求前辈,就让安静阵子,嗯?”
空空妙手眼底依旧充满幽怨。
萧澜像哄小孩般,将个机关匣塞过来给他打发时间,自己则是转身去外殿。
诚如先前预料,在发现他当真是中霜昙之毒,并且体内寒气来势汹汹后,鬼姑姑与药师都有些惊慌失措,猜不到究竟是何时出岔子,却也没时间深究,除寒毒,更怕他体内五寸钉会趁机疯狂繁衍,将他再度啃噬成个没有任何记忆痴傻之人,于是除解药外,又打开极热之泉供他沐浴,直到将那凛冽诡异寒气彻底驱除,方才放下心来。
“先前没什印象,不过这提,倒想起来。”陆追道,“小时候是有这回事。”
“那就是。”叶瑾拍拍他肩膀,“先按这信中写来?”等上月,看萧澜是否能找到这霜昙解药,再行下步计划。
陆追点头:“好。”他握着那薄薄两张信纸,在阳光下笑起来,眉眼充满年轻朝气。
极好看。
冥月墓中,萧澜正在闭目调息,空空妙手蹲在他身边,提心吊胆。
再往后日子,就天比天更宁静。陆追也不知从哪里弄来把破烂古琴,自己花三天修好,遇到风和日丽时,便在院中焚香抚琴,清雅至极,听得叶谷主颇为羡慕,兴起之时也捞根玉箫过来,打算高山流水伯牙子期回,结果吹没两下,莫说是陆追,连枝头鸟雀也消失无踪。
……
墙头影卫面色纠结,很想捂耳朵,又不敢,心里很苦。
叶瑾怒曰:“你要做什?!”
“回谷主,是冥月墓送来书信,还有个瓷瓶。”影卫赶忙双手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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