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有谨慎
好处。”陆追没正面回答他问题，只道，“至少不会输。”
不输就没有大过失，也没有大风险，除
大军饷银劳民伤财
些，边关百姓穷苦忐忑些，也不会有其余更严重后果。如此多耗几年，耗到夕兰国熬不下去先行撤兵，边境就又会恢复短暂安稳，百姓继续在胡匪抢夺中胆战心惊过日子，如此日复日，直到西北部族再度强大集结，那
局面就又会回到此时此刻。
虽然历史本质就是个又个轮回，可有轮回轰轰烈烈，有轮回却憋屈窝囊。陆追觉得在这何种时候，自己颇能体会皇上心
陆追也觉察出几分端倪，再看贺晓，却还在盯着那地图看，像是全然没有听到三人对话。
“饿吧，不想等就都去吃饭。”杨清风又道，“今日算你们两个小崽子运气好，厨子在煮羊肉汤。”
“也行。”陆追拉住萧澜手腕，“那
们就先去蹭顿饭吃。”
杨清风乐呵呵摆手，继续不紧不慢喝茶。
两人离开大帐，走老远截路，陆追方才道：“怎回事，吵架？”
来从没提过往事。”
“不愿提，大多是伤心事。”萧澜道，“先别想，随去先锋营吧。”
“东西准备好吗？”陆追问。
“都在这里。”萧澜扬扬手中包袱，里头有两人连夜绘制大漠地形图，还有楚军发动进攻后，各种突发事件应对之法，分门别类极尽详实。
然而即便已经详细至此，贺晓在看完整个计划后，却依旧沉默不言，也不知在想些什。
“不知道。”萧澜疑惑道，“按理来说不应该，贺将军平日里对师父极为尊敬，而且这兵荒马乱，寻常人起争执也就算，大军统帅还不至于如此不分轻重。”
“那是为什？”陆追想阵子，又道，“慢慢想慢慢说，什都是慢慢吞吞，师父这说，会不会是存心在激贺将军？”
经他这提醒，萧澜倒也反应过来。西北军在这里不进不退干守将近两年，连自己都有些憋屈，更别说是师父——若换做是他当年，只怕早已率军杀入盆地最深处。
“师父虽说是皇上亲自派来西北，可毕竟毫无官职，”陆追道，“即便有再多想法，贺将军最后不点头也是白搭。”
“那你觉得，这回师父能说动他吗？”萧澜问。
帐外人声鼎沸，是练兵场传来口号，慷慨激昂山呼海啸，与帐篷内沉沉死寂形成鲜明对比。杨清风坐在把椅子上，神情悠闲不紧不慢，倒真像个养花种草小老头般。萧澜与陆追站在屋中，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些……也不知这是何种情绪，但就觉得拳打在棉花上，浑身不痛快。
“站着干什，坐吧。”杨清风道打发萧澜，“去，自己搬把椅子来。”
“将军？”陆追试探。
“催什，同澜儿说多少回，行军打仗急不得，怎连你也犯这毛病。”杨清风招手，慢条斯理道，“过来，陪师父起坐着等，等将军慢慢想，慢慢想明白再慢慢说，不急。”
萧澜心里暗自愣，带着几丝不确定，又看眼杨清风——他说这话时虽笑眯眯又慈眉善目，态度可亲似是处处维护贺晓，可不知为何，语调听在耳中却无端就有些刺耳，甚至有些……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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