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月道:“值。”
楚渊看着他,时片刻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大小也是个边疆王,却连光明正大在街上走都是奢望,当真值?
“又在胡思乱想。”段白月叹气,伸手捏捏他下巴,“都说,不许后悔当年事情。”
楚渊声音很低:“如今这天下提起你,可都是骂名。”
“谁说,前阵子不还有公主想嫁给。”段白月不以为意,“况且能骂什,来来回回也无非就是狼子野心,图谋不轨。若在乎这个,那可就真是虫吃多。”
“十几年前盘卤味,忘也不至于罪不可恕吧?”段白月挪着椅子坐在他身边,“喏,重要事可件都没忘。”
“比如?”楚渊问。
“比如说过,将来有天要起回西南。”段白月道,“你当时可答应。”
“嗯?”楚渊学他撑着腮帮子,“想不起来,忘。”
“没忘便成。”段白月帮他吹凉油糕,“有些烫,慢慢吃。”
“这间店老板曾经是宫里头御厨。”楚渊也没用筷子,用手捏片牛肝吃,“后来有次不慎摔断腿,便辞宫里头事情,去江南老家住三年,可又惦记在王城儿子儿媳,前几年刚回来,闲不住开这八方卤味馆。”
“记得如此清楚?”段白月意外。
“尝尝看。”楚渊道,“你应当会喜欢。”
段白月随手拿块牛腱丢进嘴里,点头:“确不错。”
“只是不错?”楚渊看他。
“早知你会来看荷灯,先前就该住去对面。”段白月道,“视界更开阔些。”
“又不是小娃娃看花灯会,定要挤到最前头看个清清楚楚。”楚渊笑着看他,“你自己都说,宫里头太闷,出来透透气罢。”
这里是王城里面最热闹条街,就算是半掩着窗户,也依旧能听到下头嘈杂声,热气腾腾糖油糕在锅里炸,香气登时便窜上二楼,满满都是甜香。
“吃吗?”段白月问。
楚渊点头:“嗯。”
楚渊却没有
“那是什?”楚渊看到墙角堆零零散散布包。
段白月道:“易容之物。”毕竟王城不比别地界,认识自己*员有不少,为避免生出事端,还是要小心为妙。
楚渊凑近看看他脸。
段白月失笑:“无妨,皮糙肉厚,和你不样。”
“值吗?”楚渊问。
“嗯?”段白月想想:“不然多夸几句?酥而不烂,肥瘦适中,色泽红艳,入口即化。”
段瑶与南摩邪在隔壁齐齐吞口水,略饥渴。
楚渊摇头,道:“八岁那年你进宫,说喜欢吃这个,还说将来要派西南府厨子过来学。”
段白月:“……”
“就知道你忘。”楚渊闲闲道,“罚今天不许吃。”
“等。”段白月起身出门。
段瑶在隔壁眼巴巴道:“也想吃。”怎得闻起来恁香。
“听话,忍忍。”南摩邪继续趴在墙上,伸出只手拍拍他脑袋,“等会师父带你下楼去吃热乎。”
楚渊站在窗边,路看段白月穿过街道,和群小娃娃挤在起买糖糕,买完后又进隔壁点心铺子,最后回来时候,还不忘捎带上几包牛杂卤味。
“尝尝看。”段白月道,“每天都能看见这家卤味有人排队,应当很不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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