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回西南后,段白月便派人四处搜寻,也是命大,居然当真找块差不多石料回来,让工匠凭记忆重新雕个。
楚渊狐疑:“怎看着颜色淡?”
“谁知道呢,风吹日晒。”段白月漫不经心回答,喂给他块点心,将此事强行糊弄过去。
只是万万没料到,居然会在这天鹰阁里,重新见到遗失已久紫龙玦。
楚渊摸摸腰间,坚定道:“儿臣喜欢。”
楚先皇连连叹气,儿子什都好,就是眼光着实堪忧。
算是两人第件信物,段白月自然珍惜至极。就算不能明着挂在腰里,也是贴身不离,每每到王城都要拿出来给他看,讨个笑,也讨个欢喜。
可是偏偏事有不巧,过几年,这玉玦居然丢。
当时不单是西南府,就连大理城都几乎被翻个遍,可就是死活不见影子。段白月懊恼至极,下回再到王城,就直提心吊胆,生怕被发现。
楚渊将锦盒重重放在桌上。
段白月纵身跃下,冷静道:“你听解释。”
楚渊冷冷问:“朕送你紫龙玦呢?”
段白月道:“咳。”
楚渊与他对视。
青天白日活见鬼。
楚渊心情复杂:“是何信物?”
沈千帆从袖中取出个小锦盒。
段白月在房梁上留神看,也极想知道,里头究竟是个是个什玩意。
楚渊打开盒子。
可偏偏,怕什来什。
楚渊道:“紫龙玦呢?”
段白月笑容满面:“放在西南。”
楚渊“啪”声放下筷子。
段白月暗暗头疼,哄许久才哄好。又暗想,就回忘带,都如此生气,若是被知道丢还得。
“这……”段白月认输,蹲在地上握住他手,“有错,错不该瞒你,可这紫龙玦当真不是送出去,而是不慎丢。”
楚渊使劲抽回自己手。
段白月暗暗叫苦。在十多年前,有人向朝廷进贡块紫龙石,稀罕得很。自己当时也在宫中,听到内侍提起,便也跟着问两句,后头就回西南府,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却没料到会有人替自己放在心上。
楚渊极少主动开口要东西,在楚先皇记忆里,这还是头遭,自然不会不给。于是除紫龙石,更赐不少稀罕物件到东宫,还引来不少暗中嫉妒。
而后,楚渊便亲自差人出宫找工匠,将石料雕刻成枚小小玉玦,八百里加急送往西南府。余下料子也没丢,自己学着雕个小老虎,直随身戴着——丑眉丑眼,不仅是兄弟们嘲笑,连楚先皇见也是哭笑不得,连说好好块难得珍宝,怎就雕个这玩意。
待到看清里面装是什,段白月脑海里却轰然响。
楚渊面色铁青,“啪”声合上盖子。
沈千帆试探:“皇上如何看此事?”
“此事暂且不要外传。”楚渊道,“待朕想过之后,再做下步决断,将军先退下吧。”
“末将遵旨。”沈千帆抱拳行礼,转身退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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