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万分不解:“金针婆婆要给皇上做新衣裳?”
楚渊想起那府红绸缎。
西南府中,金婶婶笑得嘴都合不拢,正在看大家做活。裁缝都是从江南请来最好,做工很细心,连藏在里头衣裳边都要滚上三四道金线。
府里下人都松口气,这下喜服也做,往后大概就不会再买红绸缎
段白月只好眼睁睁看着四喜出门。
楚渊依旧向后靠在段白月身上,看着镜子发呆。片刻之后四喜急匆匆回来,却道那件衣裳丢。
段白月:“……”
楚渊皱眉:“丢?”
“是啊。”四喜公公急道,“皇上前几日在西南府时还穿过,老奴记得清清楚楚,洗过之后就收进柜子里,可现在却到处都找不着。”
“等这场仗打完,卓云鹤也不会继续守在南域关海。”楚渊道,“会召他回王城。”
段白月撇撇嘴,这个召回去那个也召回去,就把自己丢在外头。
楚渊看得好笑,向后靠在他怀中。四喜公公在外头接外袍鞋靴进来,见他二人正在亲昵,慌忙退后两步低头候着。
“进来吧。”段白月站直,“莫让大家等太久。”
四喜扶起楚渊替他更衣,是件白色绣金袍子,与身侧白衣玉带段白月颇为般配。
直到被段白月拥着躺进被子里,楚渊还在想,根破布腰带,为何要镶个式样繁复玉扣,下回系麻绳。
第二天大早,四喜便在外头禀告,说冯晨带着不少地方官,都在前厅候着求见皇上。
“来得倒是挺早。”段白月将人扶起来,“陪你道过去?”
“人是你抓,自然要起去。”楚渊张开手,让他替自己换里衣。四喜公公也端着热水进来,其余内侍在门外字排开,手里捧着外袍与鞋靴挂饰。
“卓云鹤来吗?”楚渊坐在镜前问。
楚渊看向段白月:“你西南府里还闹贼啊?”
段白月咳嗽两声,坦白:“拿。”
四喜:“……”
楚渊嫌弃道:“你敢偷朕龙袍。”
段白月很冤枉:“是金婶婶要。她原本找裁缝要替你量腰身,被硬打发走。后头实在被闹得心烦,就拿套你衣裳过去,想着量完再装回箱子里,结果忘。”
楚渊道:“蓝色那件呢?比这个要轻薄些。”天气热,今日依旧要去码头,省得又裹出身汗。
段白月:“咳!”
四喜公公显然没领会到这声咳嗽深刻含义,反而道:“老奴这就去拿。”
段白月劝他:“觉得这件挺好,不换吧?”
楚渊坐在板凳上,坚定道:“这件热。”
“回皇上,来。”四喜公公替他梳头,“卓统帅来得最早,天刚明就候在前厅。”
楚渊问:“心情不好?”
四喜公公小心翼翼回答:“这倒看不出来,不过卓统帅确没说几句话,直坐着喝茶,与往日风格不相符。”
楚渊笑着看向镜中段白月:“若非目前局势紧张,倒是真想让卓云鹤多衰两天。那贼人在城中横行数十日,谁都拿他束手无策,你却来就能擒获,按照他牛脾气,可不得吃瘪闷火。”
“他若将来惹恼你,在别处将他气回来便是。”段白月从身后扶住他肩膀,俯身与镜子里人平视,“反正西南府理关海城不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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