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月将侧脸凑过去。
楚渊捏着他下巴转正,顺手塞个小包子:“不准闹。”
早膳方才用罢,果然便有人来通传,说太傅大人已经侯在御书房。段白月叹气:“得,躲不掉。”
“可没想着要躲。”楚渊道,“早些年有些顾虑,是因为边陲未定羽翼未丰,任性骄纵不得。可现如今四海升平军权在握,陶家这些年安插进来人,也早已成人,这路与其说是想躲,不如说是担心。”
段白月道:“担心?”
很是胆战心惊。
在前日楚渊刚回来时,朝中积压政务便已经被处理得七七八八,因此早朝时也只有零星几位*员上奏,其余人都小心翼翼留意着皇上与太傅大人脸色,听到“散朝”二字,便逃也似告退,有胆小*员,甚至后背都被冷汗浸湿。
“如何?”饭厅里,段白月递过来碗白粥。
“太傅大人?什话都没说,估摸着要等去御书房。”楚渊替他擦擦嘴,“你呢?又去哪偷懒睡觉。”
“这回可真没有。”段白月苦恼道,“圈内侍跟着,不准躺屋顶,在院子里搭个大椅子,哭着要去睡。”
内侍坚持:“屋顶太硌。”
看着那香喷喷大软椅,段白月面露犹豫,实在没有勇气躺上去。
内侍跪地不起,涕泪横流:“王爷!”
……
段瑶美美觉睡醒,美滋滋吃着糖炒栗子来找他哥,结果推门就被震下。
穿衣裳,不叫伺候,叫知情识趣。”段白月路出门,将他强塞给侍卫,笑着摆摆手,“公公还是快些回去歇着吧。”
看着好不容易盼回来大公公被扶进轿子里抬出门,圈小内侍都很想嚎啕大哭——不要走!
段白月转身回到寝殿,楚渊已经自己换好龙袍,正在懒洋洋打呵欠。
段白月凑上前,在他唇上亲口:“清醒没?”
楚渊头栽在他胸前:“更困。”
“太傅是恩师,就像是师父对于你。”楚渊笑笑,“这朝中拉帮结派成性,与太傅虽也有相互猜忌时候,可这多年,他也总算是心
楚渊:“……”
“当是你又欺负。”段白月用筷尾敲敲他鼻子,“不知情?”
楚渊哭笑不得:“是疏忽,回来刚两天,怕是宫里人也不知该怎伺候你,四喜生病卧床也无人可问,只能殷勤追着到处跑。”
段白月发自内心道:“忒吓人。”
“就你这样,还吹嘘要睡孔雀毛毯子骄奢*逸。”楚渊拍拍他侧脸,语调很是同情。
段白月手里捏着把瓜子,冷静和他对视。
段瑶:“……”
段瑶道:“你高兴就好。”
段白月脑袋嗡嗡响,随手扬起道掌风,把弟弟拍出去。
周围圈内侍腿肚子哆嗦,毕竟先前谁也没伺候过如此,bao力……皇后?王爷?没什经验。
段白月失笑:“让你多睡阵,又不肯。”
楚渊闭着眼睛又眯阵,直到内侍在外头轻声禀报,说龙辇已经备好,方才手牵手道出门。
段白月在金殿对面寻处平整房顶,躺着边吹风,边等他下早朝。谁知还没过多久,便有内侍送来软椅与果品,在院中搭出方小憩之地。
内侍笑容可掬道:“王爷这边请。”
段白月道:“屋顶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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