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
个是太乙小师祖昏迷不醒,左月生和陆净两个人自告奋勇地打包票要照顾仇薄灯。说实话,他们两个人负责照顾,才是真让娄江提心吊胆。个是枎城遭此次大劫难,房屋倒塌许多,山海阁作为总领清州
仇薄灯微微眯着眼,盯着他们两个看会儿。
两个人巍然不动。
过片刻,仇薄灯起身走到门口,踢开凳子,把拉开门。他刚出现在门口,就觉得仿佛有道银河倒悬,朝自己落下……庭院中原本好端端银枎树哗啦落下无数片叶子,铺天盖地地把他淹没。
“……这是什蠢得无药可救树?!”
仇薄灯奋力地拍落身银枎叶,不敢相信自己又跳飞舟又解夔龙镯,居然就是为救这玩意??
“觉得完全有可能是因为你小子太不干人事,”左月生本正经地分析,“不就小时候和你打架,把你打哭吗?你扭头撺掇爹克扣月钱,太缺德阴损!还有那次,老头子突然没收飞舟,是不是你背后搞什,还有那次被流放到雾城,还有那次……靠,姓仇,你这多年,真就件人事都不干,你不业障缠身谁业障缠身,这就叫苍天有眼。”
“等等,”陆净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他哭过?”
“对啊,哭得可大声。”左月生迅速回道。
“那他是哪来脸,那天让不要嚎,还说再嚎抽?”陆净不敢相信地问。
仇薄灯:……
其妙。
左月生又用力拽他衣袖。
陆净斜着视线,瞅见左月生蘸着酒在桌上写几个张牙舞爪大字:
这家伙!没爹没娘!!!
陆净愣下。
背后爆发出惊天震地大笑,想来某两人已经迎接过这样热情感谢,诚心憋着肚子坏水等他挨这遭呢。
仇薄灯深吸口气,猛地回身。
…………………………
柳家东院。
娄江正在奋笔疾书,给阁主汇报枎城事。
他发现自己好像不小心犯个错误。
“现在还可以更不当人点,”仇薄灯威胁,强行打断左月生列举,“现在外面情况怎样?古枎呢?”
陆净刚想回答,就被左月生又拽把。
“你还是自己看吧。”左月生本正经地说,“你救树,亲眼看看才放心,对吧?”
陆净反应过来,赶紧附和:“对对对,得亲眼看看才对。”
他以前就是个专注风花雪月陆十郎,哪家酒阁琴声最清透,哪家花楼曲儿最婉转,他全清二楚,至于其他……也就偶尔听说些。对于太乙小师祖事,最常听说,也就是他如何如何能折腾,全然没想过,这人是个无父无母。
他、左月生和仇薄灯可能在别人眼里,都是同样货色,但到底他和左胖子是双亲看着,恨铁不成钢也好,生灌硬输也好,总有那两个人是期望他们平安无事长长久久地活着。可仇薄灯只是太乙小师祖,太乙人这多年供着他,他为非作歹,有人劝过有人拦过吗?
没听说过。
这世上,除爹娘,谁又管你活得怎样?好还是坏,走得长远还是时风光。
陆净下意识地摸摸腰间阴阳佩,边说着“死胖子你踩到衣摆”边慢吞吞地不自在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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