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名胡长及地,背驼如峰老头拄着拐杖瘸拐地走上祭坛。
巫罗跟他打招呼“嘿,咸老鬼,你这胡子还没被你孙女扯光啊?”
巫咸恶狠狠地瞪他眼,然后毕恭毕敬地朝师巫洛行个礼:“大人,药放好。”
师巫洛点点头,收起酒独自走下祭坛。
“嗯……”巫罗老头抓抓头发,“那饮酒也是要看环境,起湖心垂钓喝酒跟起迎风踏浪喝酒肯定不样。小雪时要喝让人能想起炉火酒,高脊冰风时要喝让人如见烈日酒,烈日灼灼骄阳万里时要喝让人想起清泉孤松酒……然后还得看看……呃……”
巫罗又卡格下。
他想说还得看看是发展到能亲嘴还是能拉手地步,但这话太粗俗,放在巫民身上没什,却不好在师巫洛面前说……
巫罗觉得也亏得首巫大人问是他,不是其他几个人,他至少读过点别处所谓“典籍诗文”,搜肠刮肚,也能憋出点文绉绉,像模像样东西。
换做其他人来,铁定瞠目结舌,直想喝个酒,还他娘有这多讲究?
,那肯定得考虑下,上次对方请你喝是什酒,猜下他会喜欢什酒。”
其实巫罗第反应是乌呈酿。
这玩意是最后族里年轻人欢迎烈酒。南疆潮气深重,原始密林里危机四伏,活在这里就跟把脑袋系腰带上没什区别,因此巫族向来民风彪悍,男男女女之间那档子事没什讲究。看上谁就请谁喝酒,第次喝酒还是正常,被请人要是也看对眼,就要去采乌木上并蒂花酿乌呈酒回请。
这种并蒂花酿出来乌呈酒比春/药还有烈,坛酒下去,基本上就快活得跟神仙也没什差别……
不过,这玩意现在对那位显然大不敬到得去挂尸高枝谢罪,甚至出口都不用他自己去挂高枝,师巫洛就能直接把他宰。
“啧。”
瞅着师巫洛背影消失在古木之间,巫罗砸吧下烟斗,摇摇头。
“让他主动去治伤可真不容易。”
“你跟他说什?”巫咸打袖子里摸出根烟斗,也抽起来,“这管用?”
以前师巫洛
“具体要回请他什酒,就得大人您自己选喽,”巫罗轻声道,“您想想您是想在什地方请他喝酒,觉得他会喜欢什酒……别人说是不准,您自己感觉才是准。”
他又有句话没说。
其实选什酒都是对,只要对方其实也对你有意思。
反过来也样,要是对方对你什意思都没有,那选什都是错。
师巫洛沉默地点头,他看着排开坛坛酒,不知道在想什。
“兼酒,是烈酒,”师巫洛垂眼看着坛坛摆开酒,“但他什酒都喝。”
什酒都喝,就不知道他会最喜欢哪种酒。
巫罗瞅着坛坛整整齐齐摆开酒,心说怪不得收集这多,原来是不知道他会最喜欢哪种酒,就干脆把走到哪就把哪里美酒收集起来:北葛氏二回龙、江左浔酒、渝州虞泉酿、天东云梦……从东到西,从北到南,无所不包。
千年里,这个人除横杀肆斩,还直默默在为另个人找他也许会喜欢酒。
可过去那多年,他们谁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能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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