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在数着时间步伐。
天天,积成月,月月,积成年。
年年岁岁,永无止境。
在之前,那个漏斗里水滴落速度是那慢,慢到每滴都像穿过很远很长距离。但某天之后,它又在某些时候,忽然落得那快,快得让人手足无措。
比如在鱬城。
巫咸冷笑:“光棍。”
“……”
巫罗语塞。
…………………………
师巫洛把自己沉进药池里。
巫罗随口把刚才事说遍。
巫咸拍大腿:“问你该请什酒?”
“这不挺好,”巫罗说,“至少开始像个活人,你这吃惊干什?”
“不不不,”巫咸摆手,“是说,他居然问你。”
巫罗皱眉:“咸老鬼,你什意思?”
每次离开南疆,回来时候,不管伤得是轻还是重,都没见他理睬过。虽然过段时间,靠着实力高,伤也就好,但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啊。只是,族里干人劝是不管用,强行把人押去治吧……且不说敢不敢,单就打也没人打得过,只能干瞪眼。
对此最气愤,莫过于巫咸。
他是族里最精通医术人。
上次开完祭坛后,师巫洛破天荒地愿意处理下伤。巫咸马不停蹄地熬堆草药,副势必借这个机会把首巫大人身上沉疴旧疾起解决架势。结果药还没熬好,师巫洛句解释都没有,就直接又回到祭坛,强行启动秘法。
而且比上次还夸张。
强行激发秘术结果就是若木灵傀寸寸地破碎。
他忍不住紧紧抓住仇薄灯手,明明知道之后还能再见面,可还是觉得舍不得……见到那个人时候,水漏嘀嗒声,就快得让人恐惧,让人想将它冻住,好叫时间就那停下来,不再流走。
每瞬都像偷来梦。
略微炙热药水滚过伤口,细微疼痛同时让人昏昏欲睡。
师巫洛闭上眼,让意识渐渐地沉
他双手交叉,静静地仰望池子顶部钟乳岩,清而冷水从如倒立生长石笋尖滴落,落在水面,发出清脆嘀嗒声,仿佛在计数时间。
嘀嗒。
嘀嗒。
在师巫洛心底,直有个计时水漏,里面水直在往下落,发出清脆声音。
他独自人时候,其实什都没有在看。
“你这种打光棍到现在家伙,能懂个屁,”巫咸脸都快扭曲,“见鬼,他要是真信你乱七八糟出馊主意,那还不完!你给滚去挂树枝谢罪吧!!”
巫罗勃然大怒。
“胡扯!当年族里最受欢迎可是!你那时候连只母猪都懒得理你。”
“老子孙女都嫁,你到现在还是老光棍。”
“混账,那是因为专情。”
上次只是灵识亲自,这次他直接压下伤,分魂过去。
原本只是重伤,等秘法结束返魂回来,简直就跟半只脚踏进棺材没两样。巫咸气得差点直接背过气去,火急火燎地重新熬药………怕他又半路走掉,这次药熬好,巫咸立刻亲自过来催。
好在这次师巫洛没有再匆匆离开,而是真过去。
“说管什用?”巫罗嗤笑,烟斗磕在石面,磕出点火星来,“是那位要他好好活着吧。”
“想也是。”巫咸捋须,“……那首巫大人刚刚摆堆酒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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