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楼在山海红阑街屹立多年始终无后浪能够撼动，显然并非真
味讲求“清高”二字，或者说，是为更好地牟利
“哎哎哎！”左月生跳起来，边掏钱边哆嗦，“先说好，
只付到这里，你们之后谁想讨好哪个姑娘，谁自己花钱。休想再让出个铜板！”
“好说好说。”
仇薄灯无所谓地道。
仇大少爷向来自认为“天下有颜石，他独占九斗九升，余者共分升”，对于堆不及他十分之风华“庸脂俗粉”，他是半点兴趣都没有，来这溱楼，纯粹是为
凑热闹，外加喝酒。
青楼红巷，除歌舞美人外，般还会有两样压得住场子名酒。试想，美人挽袖白陶温酒，若这酒不够好，岂不是有损佳人姿色？
“朽木不可雕也！”
陆净和不渡和尚异口同声地骂。
左月生深觉他们有病，站到同样兴致缺缺仇薄灯身边，不怀好意地问：“你们是在说，仇大少爷也是朽木
？”
“仇大少爷揽镜自顾就够，你能吗？”陆净不留余力地对左月生大开嘲讽，“你就算对镜，镜子能不能塞下你都还是个问题。”
“几位公子，雅间到。”
名纸“落雪宣”裁成，约莫尺长寸宽，正面浅墨银粉寥寥几笔画朵半开白芍，背面以小楷提两行字：
秦洧涣涣，方秉蕳阑。
溱洧清清，殷盈洵满。
末印朱章，篆曰：天女。
“对，”陆净看到他注意到篆刻，露出孺子可教神情，“这天女，便是溱楼头牌。要当溱楼天女可不简单，历任天女，都是公认十二洲第美人。有道是‘红阑歌舞三百楼，溱洧芍药独温柔’。”
这溱楼就有样酒，名曰“昭离”，在《天干曲生录》中，荣居甲部。
陆净白左月生眼：“也没指望靠你这种铁公鸡，你懂个屁风流。”
左月生大怒：“陆十，你丫没指望就把钱付啊，他娘，刚刚就你点菜点得最狠，你是猪吗？要是天女，铁铁瞧不上你这饭桶。”
“你要是天女，连夜扛飞舟就跑。”陆净反唇相讥。
说话间，妙龄婢女鱼贯而入，将澄澈如冰白璃碟如荷花般排好。
媚娘半挽珠帘，柔声打圆场。
最高等级素芍花笺对应房间陈设雅而不素，清而不寂，角落中燃着白玉镂空檀香照味道幽冷，并不刺人，对得住左月生大出血几千两黄金。仇薄灯审视后，满意地去屏前软塌上斜卧，慢悠悠地翻动写满茶酒点食红折。
他们三人每翻页折子，每报样物名，左月生脸就白次。
等到最后，这山海阁少阁主直接躺椅子上，就想装死。
仇薄灯过去，作势要把他芥子袋搜走。
在前边引路媚娘侧身笑道：“几位公子来得巧，今晚刚好是天女涟第次下阁接贴。”
陆净喜形于色，阖扇敲掌：“这可真是再好不过，要是能得溱楼今夜第枝芍药，这次来清洲也算是值。”
“你喜欢芍药你就说啊，”左月生咬牙切齿，“去老头子花圃里给你薅，要多少给多少。”
“你懂什？”陆净深觉丢脸，“溱楼芍药只有天女才能送，天女第支芍药比夺仙门论道魁首还风光好吗？”
“说来说去，不还是朵花。”左月生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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