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绪波动很少,愣神就显得十分稀奇。
“愣什愣,”君长唯没好气地骂,“真不知道小师祖怎就看上你这种家伙,要风雅没风雅,要情调没情调,长得看就扎手。别就算,警告你,敢做什不该做,就等着被围殴吧,太乙可没有什非要单打独斗规矩。等等!”
说着说着,君长唯突然警觉起来。
太乙虽然号称第二个和尚庙尼姑庵,但毕竟不是真和尚庙。君长唯是仇薄灯口里罕见“
世上再无那样浓烈喜悲,再无那样强烈恐惧。
怕镜月水花,怕触即碎。
“是他来找。”师巫洛慢慢地重复遍,银灰色眼眸印着孤独微火,就像个人跋涉过亘古后,扬起头看到雪花从天空中飘转坠落,“他说过,会找到。他从不失约。”
是他来找,是他来见。
沉浮梦境尽头,这已经成师巫洛唯能够紧紧抓住东西,抓住,就再也不想放开。
他怕。
怕到太乙,他就忍不住去见那个人。怕见,就前功尽弃。
所以只能远远地避开。
十七年,知道个人在那里,知道个人随时就会醒来,却要生生忍着,不去见不去看。这个十七年,甚至比之前等待无尽光阴更漫长。
能见,不能见。
不该来。”
君长唯沉声道。
来人站在海风里,袍袖被风鼓荡,越显他清瘦挺拔。和灯火辉煌烛南九岛不同,夜晚漆吴只有南面坞头与海桥连接地方两枚夜明珠远远地亮着,其余各处深冷黑暗,巨石轮廓就像无数交错断刀断剑,沉默地直指苍穹。
“他在这里。”
盏纸灯被点起,飘摇烛火照出师巫洛那张冷漠俊美脸。
别人说再多,也没有用。
君长唯沉默片刻,想说话最后还是化作声长长叹息。
没有比太乙几个老家伙更清楚,这多年来,师巫洛到底为那个人做多少……从十万大山到重瘴冥荒,那多不知道存不存在材料,其实连太乙都没有能够凑齐信心,可最后还是被他凑齐。
“罢,”君长唯倒转刀柄,往礁石上敲敲,“反正小师祖想做什们也拦不住。见就见吧。”
师巫洛微微地愣。
那久都等过来,十七年也等过来,总是能继续等下去。
滴水成岁罢。
可是,在枎城,他想见而不能见人,就那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面前。没有给他丝准备时间,也没有给他丝反应机会……天光明媚,红衣少年直接把他整个世界点燃,不留点余灰。
他几乎想要把人紧紧拥住,永远也不松手。
又几乎不敢伸出手去。
“你也知道,你现在不该见他。”君长唯淡淡地道,“你自己当初答应。”
“十七年,次都没去过太乙,是他来见。”
师巫洛低声说,原本就生得冷厉脸庞现在更是每根线条都绷紧,就像柄拔出鞘刀,以刃口逼向整个世界,寸步不退。
不是回答君长唯,是回答他自己。
他也问过自己,他是不是不应该这做?不应该克制不住地出现在仇薄灯身边。中土十二洲,横杀肆斩无所顾忌,独独个太乙,他怎也不敢踏进去,怎也不敢出现在太乙山门百里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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