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傻子双手不受控制地松开，刘虎子大口大口地喘起气。
“小小年纪，谁教你们惹出人命
？”白衣青年将死死盯住刘虎子傻子提在手里，皱着眉头看几个退到
边孩子。他们面面相觑
下，
他比其他孩子小几岁，在他们脚底下滚下来滚去，声不吭。
为首又高又壮孩子头抬脚，将他踩在脚底，气喘吁吁：“这傻子今天怎
不叫？真没意思。”
说着，他就要弯腰去揪那孩子头发。
“喂！刘虎子你小心点，这小子可会装死，上次……”旁侧当即就有人提醒他，说还没说完就已经晚。
孩子头“啊”声惨叫，被猛地挣起来“傻子”头狠狠撞在脸上，撞得脑袋嗡嗡直响，鼻血长流地向后倒去。挣脱傻子骑在刘虎子身上，也不知哪来力气，双手死死掐住刘虎子脖子。
石阶上小丫头吃惊地瞪大眼，看粥棚下将烈酒当做白开水灌年轻客人。清亮酒液顺着他瘦削下颌线条滚落，打湿咽喉与半个胸膛……寒浆“哗啦啦”地落下，涓滴不剩，青年推桌绊椅，大醉起身。
酒坛被他随手丢到地上，哐啷破碎。
牧狄大笑，对神君揖到地：
“恭喜！！！”
恭喜您所愿皆空。
三十六岛，后是中制日月以制十二洲。
有何事非权衡？
白梅花被风吹落，落进盏中。
神君慢慢地转动杯盏，看小小瓣梅花，在清酒上晃晃悠悠，如孤舟飘来飘去，到头来只是在原地打转……他举杯饮而尽，黑陶浅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不轻不重声响。
“是。”
“
杀你！杀你们！”傻子低吼，声音又哑又嘶，五官狰狞骇人。
“百氏孽种杀人啦！”个瘦高孩子惊慌地喊声。
其余孩子“轰”下子忙乱地围上去，拽胳膊地拽胳膊，踢踹踢踹，试图把傻子从刘虎子身上扒下。也不知道这干巴巴，又瘦又小“傻子”是哪来力气和狠劲，任由其他孩子踢踹得自己脑袋怎歪来歪去，双手始终牢如鹰爪般地嵌在刘虎子脖颈上。刘虎子口中嗬声渐小，张圆乎乎胖脸几乎青紫。
先前喊话孩子见状，四下乱抓，抓住块石头：“让开让开！都让开！让砸死这小魔头！”
两三个孩子闪下身，喊话奋力举高石头，朝傻子脑袋上砸下去。
恭喜您跟们样，到头来面目全非。
恭喜。
……………………
“……九恭十喜，叩敬天地。除夕噼里，炮竹不息！”
东胡同两侧墙很高，平展瓦承载积雪在孩子们声音里掉下来，七八个半大孩子在窄巷里玩游戏，踢却不是石子，而是个双手紧紧抱住脑袋，蜷缩成干巴巴团瘦小孩子。
神君轻声说。
牧狄不笑，脸庞无喜也无悲。
……恭二喜，彼之不去。小雪降兮，扶扫庭兮。三恭四喜，赐冬兮。大雪硕兮，纷纷盖羽。三恭四喜，新来旧去。冬之既至，请神兮……隐隐约约地，风将很远处歌声模模糊糊地送过来，那是梅城孩子们不知在哪条胡同里踢石子唱《喜雪谣》。
牧狄猛然举起酒坛。
……五恭六喜，郎君好仪。小寒冰玉，沥沥如雨。七恭八喜，佳人睐宜。大寒友聚，相逢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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