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把剑。
——那是西洲剑圣顾轻水,修道千年最后剑。
剑旧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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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角来厉风,刮动鹤城大火。
剑光散去,众人视线终于勉强恢复些,顾不上犹自昏眩,全都急急朝主宗大殿方向看去。但见宗主和几位长老分立在半空中,而于徐徐散开彩光中,灰白色威严歇山殿脊,这才松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没来得及吐尽,就听见细细,轻微咔嚓声。
声如石裂。
下刻,众人目光凝滞住。
日光中,主峰大殿忽然崩溃成片灰尘,灰尘纷纷扬扬,从高处向下,洒满整座山峰,像积压不知多少年骨灰。设阵法,在西洲得以保持春色主峰眨眼,变得万分陈旧。尘埃渐渐散去。
那声音刚落,御兽宗上下从长老到最普通弟子,都感觉到股锋利气息由远及近而来。被半架着拖行曾清猛然抬起头……这道剑气……
下刻,
山风震动。
道血色长虹从天而降,垂直朝御兽宗主宗坠下。
剑光出现瞬间,主宗大殿上立刻浮出几道身影,又惊又怒,或出掌,或祭刀剑,协力相拦。夺目光彩在天空中碰撞,爆发,血红光芒与各色光芒淹没成片。所有弟子瞬间失去视觉,双眼泪流不止,耳中只听闻剑鸣不绝。
曾清不由自主地张口,吐出大口血,眉间红线颜色变得黯淡,整个人随之萎靡下去。丹田七窍,灵气灵识,转瞬间空空荡荡,从御兽宗年轻代天之骄子,跌落成比凡人还不如废人。
“带他下去。”
几名执法弟子战战兢兢地过来,抓住他手臂,拖着他向地牢方向走去。
破碎膝盖拖过砂石粗糙山路,留下条长长血痕。路上,所过之处,弟子们呆呆地站着,寂静无声。
曾清想笑,想放声大笑。
火光中,汇聚在结界前人群,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长长影子投过废墟,投过街道。普通木匠、织女、货郎、挑担郎脸在这刻,忽然变得很陌生。他们怔怔地望着结界外老鹤与哑巴少年尸体,沉默得让人不安。
“你们是在做什?!”
寂静中,
御兽宗长老陡然震怒喝道。
“刘彤晚!江孔阳!叶
柄剑插在大殿残址上。
“那是……那是……”
“无渊剑!”
遥远西北角。
苍白冰壳漂浮在幽蓝古海海面。厉风在冰川之间呼呼刮过,密密麻麻骨矛钉在面百丈高光滑冰壁上,白骨与血肉难分暗红污迹不知为何,并没有被封冻,向下越拉越长,最终在冰山面留下道长长直线。
如怒,如悲。
如生走尽寒霜老者在凄厉长啸。
执法堂弟子忍不住松开手,齐齐去堵自己耳朵,否则就要在这凄厉剑鸣中被震伤灵识。唯独被松开曾清跪在尘埃里,泪流满面。
他看不见,却感受到。
“……师父。”
又想放声大哭。
……师父啊。
您真该看看……看看这个样子御兽宗!看看那个大殿里所有人真正面孔!
闷雷声响。
“谁?!”主峰大殿中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与先前呵斥曾清时相比,陡然多几分惊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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