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这人间苦果,所有这人间罪孽杀伐,都只会成为你刀锋,多少城池涂炭,多少生灵死生,都不会让你跟着起疼痛。
“真好啊。”
你坠魔,疯。
们谁也不会再感到疼痛。
真好。
师巫洛挽起他落到腮边白发:“什真好?”
这些天,师巫洛无师自通地学会,要怎耐心地去引导个神智不稳定,喜怒哀乐极端人。他神君,曾经是云中神君,后来是太乙宗小师祖,生而知之,仿佛无所不能。可事实上,神君并不是无所不能。
他只是总会去努力把切都做好。
久而久之,大家习惯,都认定,他无所不能,坚不可摧。
可那是因为不爱他。
……把这座钟送给你。
……阿洛,想你。
那些所有渺茫声音,终于变得清晰,或故作轻快,或难掩消沉,全是他神君行走过人间。他神君,在疯掉之后,依旧记得曾经说过,要送他座天钟。
座前所未有,悬于高天上星辰之钟。
句句,声如长风。
心脏……他记起来,坠魔入荒十二年里,所有模糊不清记忆。
坠魔入荒记忆对师巫洛自己来说,其实直都很朦胧,很模糊,就像场无法回忆噩梦。
哪怕后来醒,再去回忆,除那些无穷无尽恶鬼,污秽,也回忆不起来太多。仇薄灯不想让他回忆那些东西,把他从大荒带回来后,除他在百弓庄吸收魔气不得不沉睡时间,就直好似挑刺找茬地指挥他做这做那,刻也不停歇。师巫洛顺着他意思,清醒后就没再想过那段日子。
但偶尔。
在仇薄灯枕着他膝盖安静小眠时候,师巫洛也会恍然地想起那场持续十二年噩梦。
“还没见过你这件衣服真正样子,”思绪转瞬间就消失,仇薄灯注意重新被师巫洛衣服吸引,他亲昵地抵着师巫洛额头,自又长又密睫毛下看他,“让看看。”
“好。”
师巫洛亲亲他额头,站起身,后
只有不爱他,才会觉得他无所不能,无坚不摧。
真正爱他,却会看见他赤诚脆弱,伤痕累累,触即碎。
“什真好?”师巫洛银灰色眼眸柔和下来,对仇薄灯弯弯唇角,半问半哄,“能不能告诉?”
仇薄灯抬头看他,忽然凑近,与他碰碰额头:“因为你入魔啊……”
你是人间天道,可真好,你早就坠魔。
涌进胸膛,穿过肋骨,缠过心脏。
……阿洛,你知不知道,你欠很多?
是,很多很多。
多到要用尽往后所有时间来弥补。
“真好,”仇薄灯还在看师巫洛衣袖上暗色火纹,将自己手背贴上去。
噩梦里满是狰狞呼喊,尖利嚎叫。
只有隐隐约约熟悉声音从很远很远地方传来,渺渺茫茫,怎也听不清。
直到透过神识相连锁链,他看见仇薄灯疯掉以后依旧始终牢牢记得,那座辉煌天钟,那些隐隐约约渺渺茫茫声音,终于清晰起来。
……阿洛,送你座天钟吧。
……座高悬在天上钟。日月照厚土,以滋城池,城池以气成星,以牵日月。群星回转,以合四时之循环,日月星辰,天上地下,相生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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