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不太熟悉这件空桑太虞氏秘藏历器,但对天象对应征兆理解,要比老天工这种门外汉高得
与此同时,天池山方向,八十座高炉,同时轰鸣。
左月生停住脚步,抬头看向天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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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池山顶,明堂之中。
又个至关重要上滑轴被推到正确位置,明堂中横梁立柱不断变化,开错铆合,赤金色虚顶“黄画图”旋转,与缥碧色实顶“青画图”重叠出日月星辰轨迹。九室十二堂穹顶上,大半星辰已经运转到预定位置,环绕正中日月。
可这些哭声,这些血迹,难道就是假吗?
……如果,为件正确事情,就能毫不犹豫地去牺牲许多人,并且不觉得自己为此负罪人,是可怕。因为,他们不为死去人感到愧疚,也不会为此折磨,性命对他们来说,不是什宝贵东西。
而如果,明知不去做件事,就会死更多人,却因为畏惧背负良心谴责,而不愿意去做人,是可悲。因为他们求是自安心,他们以仁善为名义,任由几千万人碾碎在埃尘里,这样人,也不配称诸道义。他们只是自私而已。
前者是屠夫,后者是懦夫。
而他们呢?
。左月生从墙下捞出被吓傻小姑娘。他走出两步,小姑娘趴在他肩膀上,忽然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喊“奶奶!奶奶!”。她抓着左月生衣服,哭着说“救救奶奶,救救她!”
左月生没有停步,没有回头。
扫开墙壁时候,他就已经看清楚,粥铺老妪年岁太大,已然在墙倒柱塌瞬间,受惊吓死。
梅城街道正在崩塌。
间间或繁华,或简朴铺子,柱倒墙塌,那些被细心扫起洗净装满梅花罐碎地,山桃白,千山雪,骨里红,金钱绿萼、跳雪垂枝……林林总总,红白粉花瓣被气流吹起,洋洋洒洒地飞向天空。
就在北葛子晋要校准下洲星辰时候,悬浮在半空中“太史法象盘”忽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盘中象征日月金银圆珠跳动不休,紧接着,崩飞向四周。
“怎?!”老天工大惊,急声问道。
“法象错乱,日月失控……”
其他历师脸色陡变。
……他们是罪徒。
张写满字纸被扬到左月生脚下,是不知哪个书庄哪个文人,在这些日子,引经据典,痛心难民之死言语。
左月生看也没看,直接从纸上踩过去。
风势渐大,卷着黑烟,层层而上。
城池外,岩浆横扫瘴雾,将诸多死魂野鬼灼成灰飞,撞在金楼白玉船释放出结界上。刹时,声如江沸,火星四起。
像血,也像纸钱。
人间过往祥和,在今夜被撕毁。小门小户,粥茶自足安宁,就是这易碎东西。而左月生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不渡和尚、陆净……所有人都要担这份因果。他们同样是粉碎这份安宁推手。
也许,他们可以对自己说:
这不是错,人心不足蛇吞象由来已久,代代积累到现在苦果,想要掰正它,就必须要付出惨重代价。牺牲,在所难免,无法对所有死者负责。是在救人间,是为人间长远发展。
确,这说确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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