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非常地犯规。
仇薄灯迷迷糊糊地想,也不去管他到底在问什,只伸出手去,搂住他,去亲那片蛊惑心神月雪。
师巫洛愣,下意识地手臂横过仇薄灯后背,以防他摔进水里,自己也手撑在石阶上。少年轻如鸿羽呼吸落到面颊上,师巫洛眼睫微微
“想去劈柴?!”
湿漉漉,腥乎乎鱼尾巴袭来,仇薄灯也顾不上找太剑算账,急急忙忙向旁侧躲——他嗅觉贯来金贵,若是这衣服沾点鱼腥,非得废不可。
师巫洛在他旁边用个白瓷碗盛掰碎橘瓣,张臂轻松将躲过来仇薄灯揽进怀里,顺带扫眼太剑。本心只是想缠主人玩闹太剑,顿时就像见猫耗子样,动不动。
好在这对仇薄灯和对其他人堪称“两幅面孔”男人很快就将视线收回去。
“要下个煮酒菜吗?”师巫洛低头问怀里仇薄灯。
他钓师巫洛扎,两人节奏刚刚好。
至于其中到底有没有师巫洛有意放慢来配合仇薄灯,就不得而知。
琉璃缸螃蟹都上青竹蒸架,在莲花池里活蹦乱跳好阵太剑也晃晃悠悠地串着五六条肥瘦都有鳜鱼,邀功似凑到仇薄灯面前。仇薄灯拧着眉头,看它挂着鱼鳞剑身,寻思着这破剑怕不是不能要。
太剑见他不动,还往前凑凑,副献宝模样。
仇薄灯十动然拒。
腕托青花。
他咬着筷子,慢慢去舔筷子上沾着点鱼肉碎屑。筷子也是青花,噙在洁白皓齿间,点嫣红若隐若现,水色潋滟。
师巫洛仓促移开视线。
仇薄灯却忽然俯身凑近,在他微红耳廓上舔下:“喂呀。”
声音又轻又沙。
仇薄灯半仰半靠地倚在他怀里,刚刚好将他侧脸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阿洛眼睛狭长,眼角深邃,内敛锋芒,像柄出鞘在静夜弧刀,本就显得冷淡,偏生他眸色又是过于浅淡银灰,越发孤寒。
可若他垂睫敛眸,却有种说不出沉静情深。
仿佛天地之间月色雪色都收敛,都敛到他眸中去。
皎皎月雪,这干干净净地只印你个人。
很犯规。
冷酷无情极。
他喜欢吃鱼没错,但对于鱼腥味向来是敬而远之,别说碰活鱼,就连鱼刺也没自己挑过——能送到仇大少爷口里,定是干干净净,点刺也没有。
可惜太剑是个傻,压根就没看出主人溢于言表嫌弃,还在他前后左右蹦来跳去,试图引起注意。条串得不那严实鳜鱼猛地个“死鱼打挺”,险些就要尾巴甩到仇薄灯手腕上。
“破剑!”
仇薄灯怒骂。
那是自从坠荒以来,他第次挣脱疯癫旋涡,清醒地说话。
最后,那碟子莲花鱼包,被你筷,筷分个干净。也就是从那时起,师巫洛不管做什,做得是好是坏,仇薄灯都会和他起吃干净——仿佛以往‘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原则从不存在。
而师巫洛厨艺则开始日千里地精进。
到现在,已经能跟古往今来名厨们较高低。
……莲房鱼包怪好吃,只是得用嫩莲蓬,秋蓬未免就少几分鲜味。仇薄灯边想,边薅石阶畔水草,钓个准地把螃蟹甩到砧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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