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没有提高倒酒速度暂且不提,至少观赏性上去。
那些倒完酒火团也没全歇着,排着队,跑带荷叶盅下边,像充满气气球样鼓起来,然后“呼”下,又“呼”下,鼓出团又团火……却是在帮忙温酒。还有几只火团挤挤攘攘地
舌头又刁,手还金贵,仇薄灯认真地寻思,觉得要是没阿洛养着,说不定不出三天就能把自己饿死。
若旁侧太剑会说话,定给他个大大呸。
什“说不定”,这不是明摆着吗?
没人伺候仇大少爷要是能在世上人模狗样活过三天,它就不叫太剑。
白勺碰青花,金膏就清醪。
仇薄灯在继续逗阿洛和品尝秋蟹之间犹豫下,还没做出决定,勺边沿果真溢出金油蟹膏就送到他唇边。
仇薄灯压压唇角,还是没能压住绽开笑意,笑意直漫到眼角眉梢。
“你怎这好欺负啊?”
仇薄灯尾音上扬,亲昵地问。
师巫洛按下仇薄灯良心发现,要去拆个蟹腿喂他手:“沾上难洗。”
动,本能地闭上眼,紧接着,柔软温暖唇瓣就轻轻印下来。
成年男子按在石阶上手忽然用力,指节因克制而泛白。
——仇薄灯亲他眼睛。
又轻又柔吻。
好似白鸟羽毛,扫过他眼睑,慢慢向下,扫过略显清瘦颧骨,在唇边沿似有似无地停留,却只轻轻地在唇角碾碾。
接过师巫洛递过来青瓷碗,仇薄灯觉得秋明子《南游杂记》中所说“盅秋声,足以生”大抵便是如此。
火团儿们还在尽职尽责地给仇薄灯倒酒。
不过,随着双方“熟悉”起来,这些火团就开始各露本性。
火团乍看模样都差不多,都是圆乎乎,光蓬蓬团。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它们火核大小有定区别,性格也各不相同:有些火团,飞得不高不低,光芒也始终如,看就很沉稳;有些火团喜欢炫技样,抱着莲子呼啦啦地左右乱飞,会飞成个光圈,会飞成条线,看就很顽皮。
还有些火团抱堆成队,十几二十几只团子,摇摇晃晃搭成道拱桥,让莲子坛从头顶呼啦啦地滚将下去。到最后莲子坛冲向半空,再由团光芒明显要夺目些,啪啪啪将坛口按,酒液就当空连成条雨线,稳稳地落进荷叶盅里。
“哦。”
听说难洗,仇薄灯立刻听话地缩手。
任何腥气都是仇大少爷天敌。
娇气得够可以。
老老实实坐在边,看阿洛点仇都不计,照旧先给他剔出小碗蟹膏蟹黄和蟹肉打牙祭,动作行云流水,把个拆螃蟹活做出雕花刻玉美感……仇薄灯难得地反思下自己。
师巫洛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忽然急如鼓。
未等他有所反应,唇角温暖和甜蜜就猛地抽远。仇薄灯从他臂弯里脱身出去,本正经地坐端正,催他赶紧做饭。
师巫洛视线在他唇瓣和锁骨上停留阵,才将蒸熟螃蟹端下来,蟹壳已经变得红彤彤,壳刚揭开,热腾腾蒸气里,就露出满盘金红得几乎要流出油膏来。满满团,在日月灯光下简直就是块泛香玉脂琥珀。
勺子下去,铁定要溢出油来。
堪称汇“色香味之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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