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个角落,群人正在仔细分辨着耳机里传来声响,很嘈杂,也很混乱,似乎还有人在讨价还价。
而足足过半个小时,他们才最终确认这神秘声波具体内容。
“所有废手机烂手机都能拿来换不锈钢脸盆。”
白曦打个呵欠,他迷迷糊糊睡路,刚下车有点头昏脑涨,站在路边吹半天风才清醒。
“面店呢?”白曦问。
韩卓回答:“穿过这条巷子就是。”
“哦。”白曦活动下筋骨,跟在他身后往里走。巷道很长很深,也很黑,路灯早就成摆设,只有两旁摇摇欲坠小楼里映出昏黄灯光,勉强能看清楚路。
“收废旧手机!”前面是辆破三轮,“废旧家电!”
韩卓温良回答:“在火车上被偷钱包。”
白曦:“……”
“不是要问你借钱,”韩卓又真诚又谦逊,“就是天夜没吃饭,饿。”
“……好吧,带你去吃宵夜。”白曦哭笑不得。
“也别走远,随便点。”韩卓替他整理好乱糟糟衬衫领,“想吃东二区杨柳大街摸金胡同第三十六号附八号不加辣椒卤汁小面,刀削。”
微含笑抿起,戴着副无边眼镜,白衬衫袖口整整齐齐挽起来,腕上是块老式手表,手指干燥修长,挺像隔壁高中班主任老师,或者是刚刚从派出所出来律师,再或者会计也好,医生也好,总归无论如何也不会是母亲所描述,在乡下长大,朴实耐劳,天天打架学雷锋狂野好汉。
见他并没有和自己握手意思,韩卓收回右手,继续笑道:“对不起,今天手机没电。”
白曦伸手:“证件。”
韩卓微微挑眉,配合地从裤兜里摸出身份证。
姓名,性别,出生年月,籍贯地址,样不差。
韩卓突然把握住他手腕。
白曦问:“怎?”
韩卓笑笑:“没什,还以为这里是水沟。”
白曦微微皱眉,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只是还没等他多问,韩卓已经拉着他紧走几步,同时右手不易觉察地扬,把枚小圆片丢进路边三轮车里——那是他刚刚从白曦手表上撕下来,窃听器。
收废品大爷浑然不觉,嘴里哼着戏腔,蹬起三轮车路“哐当当”出小巷。
白曦心情复杂:“你这也叫随便点?”
韩卓咽咽口水。
白曦:“……”
白曦说:“打车。”
出租车路疾驰,个小时后,司机把车停在路边:“到。”
白曦终于相信,这个人真是韩卓。
“在火车站听到消息,就借钱打车过来。”还没等他开口问,韩卓就已经主动回答,“有群老阿姨在惋惜,说好端端大学生,为什要当贼,听完外貌描述,就猜那可能是你。”
白曦嗡嗡耳鸣,他是真不想再听到“火车站”三个字,只想回家吃饭睡觉,最好明早醒来能顺便失个忆,于是他强打精神挤出个笑容:“算,先回去吧,父亲半个月后回来。”
“这派出所还挺不好找。”韩卓四下看看,又重复遍,“借五块钱差点不够坐地铁。”
白曦这回总算听清他再三强调重点,惊讶道:“你出门不带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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