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则勒忧虑消失在那些笑容里:
待在图勒首巫身边,仇小少爷是快乐。
真正快乐。
没有比这个更重要事情,许则勒在那刻这样想。
最近这些日子,他总是不断记起东洲见到仇小少爷那面:飞舟巍峨如小城,银匣金箱灿烂如日月,昳丽少年在万众簇拥中,转头凝望大海,瞬间,仿佛是尊被放置在奢华里精致玉雕。
娇娇。
娇纵娇,千娇万宠娇。
——名是命,命是命。
既然中原不肯给他阿尔兰个幸福美好起点,就由他来给阿尔兰个娇纵任性余生。
………………………………
——刚被戴上戒指时候,仇薄灯就发现雪晶里头有字。
只是开始不知道什意思。
后来知道,也只以为是某种祝福和庇佑。
直到今天晚上,他才真正明白它意义。
“这个……”仇薄灯拼读出它,仰头望巫师,耳尖有点红,但还是明知故问,“为什要给起新名字啊?”
至洁本质被俗世重重压抑出来怜悯、献祭与自毁天性,还是被图勒巫师更改后思维、潜意识和自认知在起作用,小少爷觉得恋人对他点儿都不过分。
他无所谓自己记忆、认知和感情是不是被修改过。
他感觉好幸福。
真好幸福,被这样丝不剩地占有,被这样刻不离地守住……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始终有个温暖坚定怀抱紧紧拥住他……幸福到他点儿也不愿意,让这些记忆染上不完美。
他就只想要被这样无孔不入地爱着。
漂亮,夺目。
却不像这个年纪孩子。
当年,出于对恩主感激,他收集过仇小少爷喜欢书目索引,试图写点小少爷喜欢书,以作回报,这才动身准备写《续四方志》。那时候,许则勒没多想什,只以为世家宠溺少爷总带些矜骄。
现在回想,其中早透出好多格格
雪积压在屋顶。
难得不用赶稿子许则勒望着广场上,顶顶多起来帐篷,帐篷前各式各样图腾在火光中各显其彩色。
他现在倒不对仇小少爷和图勒首巫在起说什——正如阿玛沁说样,他也看见仇少爷和首巫在起样子,明明广场上还有那多人,可两人目光永远能隔着人群精准地交接在起。
偶尔,小少爷会下意识,朝图勒巫师露出笑容。
明媚灿烂,毫无阴霾。
“赛罕兰塔,”图勒巫师与他起,摩挲那枚戒指,“因为阿尔兰要做赛罕兰塔。”
——被无条件宠爱珍宝。
顿顿,图勒巫师在仇薄灯耳边,念出它译成中原语。
瞬间,漂亮红霞自耳尖扩散到仇薄灯整张脸。他回望恋人眼,无声情绪盛满眼眸,无声。
巫师那清凌凌,犹如圣山飞雪声音,念是:
可怕爱着。
“快!”小少爷揪着图勒巫师,气势汹汹,“抹掉它!”
抹掉它,丝也不放过地占据。
图勒巫师听从他命令。
等到最后丝被修改过认知痕迹也消失,仇薄灯心满意足地窝进图勒巫师怀里,任由他检查自己记忆,把手举到眼前,认认真真打量那枚镶嵌银蓝雪晶菱形戒指,个字母个字母拼读出雪晶里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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