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仇棠渊悲愤,“你就算是拿黄金酒来,也别想去当受气桶!”
“可是……”仇薄灯迟疑着,“就算你不应下这声‘叔’,爹和叔公他们,还是照揍不误啊?”
“您看,”仇薄灯循循善诱,“横竖都是要挨削,不如您就帮侄子把?您要是帮,好歹这边,肯定不给您找麻烦是不?”
仇棠渊醉醺醺地,勉强开动脑筋,觉得好像是这回事………他这侄子打小脾气就倔,现在不肯松口,回头也肯定要把爹他们缠到松口。横竖都是要成亲,他不答应,家里揍他,侄子跟他闹脾气;答应,就只有家里发火…
仇薄灯见他犯晕,赶紧拽图勒巫师。
“好看好看,”仇薄灯好声好气,“您这身银饰,就算叔也挑不出毛病。”
老族长这才放心。
转回大帐里时,仇棠渊正拎着酒坛,跟拐走自家小侄子图勒巫师喝酒,副要将这混小子喝趴下架势。
图勒巫师单膝屈起,手臂搁在膝盖上,端着个整银酒碗,仇棠渊丢坛子过来,他就接坛子。
他平时对旁人话很少,哪怕对上老族长等人,也是沉默寡言。唯独今天,仇棠渊盘问句,他就应句,虽然回答得还是言简意赅,但已经算得上太阳打西边出来。遇到听不懂,就点头应是。
?”
路过箭塔时,图勒首巫朝压低声交谈两人瞥眼。两人立刻住口,噤若寒蝉。
不过,事实就是如此。
图勒老族长和族老们比仇薄灯和图勒巫师两位当事人还紧张。听说首巫阿尔兰中原亲属要到,打好几天前,就转得跟陀螺样,就连平时最喜欢窝在自己帐篷打磨刀刃孤僻族老,都亲自出来,监督小伙子们跟姑娘们装饰圣雪山驻地。路上见到块旧羊毛,都要雷霆大作。
眼下,仇棠渊—到,立刻受到隆重欢迎。
又坛马奶酒灌下去。
赶在仇棠渊“砰”声,头磕在案面呼呼大睡前,仇薄灯
……莫名有点乖。
仇薄灯看会儿,趁三叔喝醉,把自己席子拖过去,跟图勒巫师并在块儿。
“喝这多做什?”他小声抱怨图勒巫师句,然后殷勤给仇棠渊倒酒,“叔,三叔试试这个,这个是图勒最好马奶酒,绝对比你自己倒腾好……还有这个,浆果兑蜂蜜金酒………”
眼瞅仇棠渊醉得差不多,仇薄灯抓紧机会,试探性问:“叔,你看,爹和爷爷他们那边……”
刚还醉得差不多仇棠渊捕捉到关键词,摇摇晃晃抬起脑袋,拍桌子。
要不是仇薄灯拦着,许则勒又费九牛二虎跟他们解释中原礼仪——双亲未至,老家主未至,作为男方家属(?),全都尽数出迎与礼不符,恐怕早就全挤在寨门口等人。尽管如此,仇棠渊到时候,图勒诸位族老,还是各自换盛装,在大帐中热情劝酒。
直劝得嗜酒如命仇棠渊也招架不住,个劲儿朝他小侄子打眼色。
趴在—边堆浆果玩仇薄灯满肚子坏水,只装作看不见。
直等到仇棠渊醉得差不多,才三言两语,将老族长和诸位族老劝回去。
离开时,席间表现得从容有度老族长在帐门口,压低声,紧张兮兮地问仇薄灯,自己盛装好多年没新做,今天穿出来,会不会显得寒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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