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晚饭时候,皇冠旅馆餐厅几乎空空荡荡;个人用餐,或许有点让人难为情,但是不是个人。随身带来《滑梯》,就是艾伦·康威写那本小说,他请求查尔斯帮他出版,甚至是在他准备z.sha当口。查尔斯判断正确吗?下文就是小说开篇:
昆汀·特朗普勋爵从楼梯上款款而下,像往常样,指挥着厨师、女佣、副管家和男仆。这些人只存在于他曲折幽微想象中,实际上也是这群人把混乱悄悄留在家族模糊记忆里。当他还是个孩子时候,他们就在那里;在某些方面,他现在依然是个孩子,或者确切地说,以前那个小男孩顽固地潜伏在他肉体中——那座五十年来骄奢*逸生活在他寒冬贫瘠之树骨骼上日积月累而成牢笼。“两颗煮鸡蛋,曲奇饼干。你知道口味。软糯,不要溏心。马麦酱[1]吐司条要像妈妈做那样……都摆上桌来,不能出点差错。母鸡没有下蛋?瞎眼东西,安格斯。不会下蛋鸡有什用?”这难道不是他继承天赋?这难道不是他权利吗?他住在那宏伟鸡窝里,尖叫着、啼哭着来到这个世界,湿乎乎、丑巴巴,紫红色团,像中毒般。他用力扯开他母亲*d帘幕,今后他还要用同样力气在他人生中横冲直撞。蜘蛛腿样毛细血管爬上两颊,如同他口中盛赞美酒,闪着红宝石般诱人光泽。正是这酒让他血脉贲张。他面颊在脸上推推搡搡地争抢地盘,但几乎快没有容身之地。根胡须粘在他上嘴唇上,仿佛从他鼻孔里爬出来,想再看眼他祖先,丧失全部希望后死去。他眼神狂热,不是那种“们过马路去对面”疯狂,而是像吐舌蜥蜴样危险。他长着特朗普家族标志性眉毛,它们也有些疯狂,就像他常去打槌球那片草地上除不尽灰白狗舌草。今天是星期六,每年这个时候,天气都有些寒冷。他穿着身花呢料衣服:花呢短上衣、花呢马甲、花呢袜子。他喜欢花呢。他经常光顾萨维尔街定制套装,连花呢布料摩擦发出声响他都觉得悦耳。虽然现在他不常去,不像以前,每次去动辄就挥霍两千英镑。虽然奢侈,但却物有所值;当黑色出租车疯狂地为他放慢脚步,殷勤地把他送到大门口,那刻,得意扬扬他,更加确信这身衣服物有所值。“很高兴见到您,勋爵。特朗普夫人还好吗?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在镇上待多久?这是上等切维厄特毛呢,要件棕色?卷尺呢?看!多精神,明星风度啊!想,腰围与上次您来量有些出入,也许需要重新量下,勋爵先生。”他哪里还有什腰身,满是肥肉。他身材发福,如今到近乎夸张地步,可以想见他抱恙身体已如潭污水,而他正在里面拼命挣扎。他祖先们从他们金色卷边相框里注视着他从楼梯上走下来,谁都笑不出来,他们失望地看着这个肥胖又愚蠢家伙,如今他竟成这份祖业继承人,近四百年近亲交配竟然生出这个白痴。可他会在意吗?他心想着吃早餐,想着他“饭饭”。他无论干什都像是个巨婴。吃饭时候,食物汁液会流到下巴上,他脑袋里还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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