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塞尔在用术语“滞留”(retention)描述经验形成时,重复奥古斯丁观点,和他样使用歌曲比喻8(与此同时,世界变得庸俗,歌曲取代赞美诗):在们听到个音符瞬间,前个音符就“保存”,于是那个音符也成滞留部分,以此类推。它们同运作,使当下包含过去连续痕迹,逐渐变得越发模糊。9按照胡塞尔说法,通过这滞留过程,这种现象“构成时间”。下面这幅图出自胡塞尔,从A到E水平轴代表流逝时间,从E到A′竖直轴代表时刻A“滞留”,从A到A′连续下降。现象可以构成时间,是因为在任意时刻,E、P′、A′都存在。此处很有趣点是,胡塞尔并没有在客观假设系列现象(水平线)中发现时间现象学源头,而是在记忆中(与预期相似,胡塞尔称为“前摄”[protention]),也就是图中竖直线中发现。认为这(在自然哲学中)也是符合逻辑,即便在物理世界中并不存在按线性统排列物理时间,而只有变化熵产生痕迹。
紧随胡塞尔,马丁·海德格尔(MartinHeidegger)写道——让用喜爱清晰易懂伽利略文字风格,来转述下海德格尔特意为之晦涩语言——“时间只在人类范畴里成其为时间(timetemporalizesitselfonlytotheextentthatitishuman)”。10对他而言,时间也是人类时间,行为时间,与人类密切相关时间。即便后来,对于存在对人(“提出存在难题实体”)而言是什这个问题,11海德格尔很感兴趣,但他最终还是把内在时间意识划进存在本身范围。
时间在多大程度上是主观所固有直觉,对任何坚定自然主义者来说仍然很重要,他们将其视为自然部分,不害怕谈论“现实”,并研究它,与此同时承认们理解与直觉从根本上是经们大脑这个有限工具运作方式过滤过。这个大脑是现实部分,而现实取决于外在世界与头脑运作结构之间相互作用。
但是思维是头脑运作。对于这种运作,们已经开始理解(甚微)是,整个大脑运作都基于留在连接神经元突触中过去痕迹集合。数以千计突触不断形成,又被清除——尤其在睡觉时,只留下过去作用于神经系统模糊映象。毫无疑问,这个形象是模糊(想想们眼睛在每时刻看到成千上万个最终并没有留存在们记忆里细节),却包含许多世界。
无限世界。
这些就是年轻普鲁斯特(MarcelProust)每天早上重新发现并为之着迷世界,它们出现在《追忆似水年华》开篇里,在意识像气泡样从不可测深渊里浮现眩晕瞬间中。玛德琳蛋糕味道让他回想起贡布雷(Combray)[1],于是那个世界广阔版图呈现在他面前。那是个辽阔世界,普鲁斯特在他这部伟大小说三千页篇幅中徐徐展开这幅地图。值得提是,这部小说没有叙述世界上事件,而是记录个人记忆。从开头玛德琳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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