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说他疯。
“那去和你代数教授谈谈,”他说,“说你跟不上,让他帮帮你。”
去跟教授谈谈,连想都没有想过——没有意识到们是被允许和他们谈谈——所以决定试试,即便只是为向查尔斯证明,可以做到。
感恩节前几天,敲响教授办公室门。办公室里他看上去比在大教室里更显矮小,桌子上方光线反射在他头上和眼镜上,让他看上去更闪亮。他翻着桌上试卷,坐下时他没有抬头。“如果这门课不及格,”说,“就会失去奖学金。”没有解释,没有奖学金,就不能再回来上学。
“对不起,”他说,几乎看都没看眼,“但这所学校很难念。等你大点儿再回来也许会更好。或者转学。”
某种原因,她很同情。不知怎,她明白过失并非故意为之,而是出于无知,于是她温和而坦率地纠正。她告诉该做什,不该做什,要和公寓里其他女孩好好相处。不要把腐烂食物放进橱柜,也不要把脏盘子留在水槽里不管。
罗宾在次公寓会议上解释这点。她说完后,另个室友梅根清清嗓子。
“想提醒大家上完厕所后要洗手。”她说,“不只是用水洗,还要用香皂。”
罗宾翻翻眼珠。“肯定每个人都洗手。”
那天晚上,从卫生间出来,在走廊洗手池边停下洗手,用香皂。
不知道他说“转学”是什意思,所以什也没说。起身要走,然后不知为何他心软。“说实话,”他说,“很多同学都跟不上。”他向后靠在椅子上,“你看这样如何:期末考试会涵盖本学期全部内容。会在课堂上宣布:只要最后考试得满分——
次日是新学期第天上课。查尔斯帮设计课程表。他让报两门音乐课、门宗教课,说这些课对来说很容易。他还给报两门颇具挑战性课程——大学代数,这门课让害怕;生物学,这倒不害怕,只是因为完全不知道要学什。
代数课是终止奖学金大威胁。教授每次上课都在黑板前踱来踱去,咕咕哝哝让人听不清。不是唯感到迷茫人,但比任何人都更迷茫。查尔斯试图帮忙,他刚开始高中最后年学习,有自己学业。十月,参加期中考试,但没有及格。
不再睡觉,每天都熬到很晚,揪着头发对着课本苦思冥想,之后躺在床上钻研笔记。得胃溃疡。次,詹妮发现蜷着身子躺在学校和公寓之间户陌生人家草坪上。胃着火般,疼得浑身发抖,但拒绝让她送去医院。她陪坐半个小时,然后送回到公寓。
胃痛加剧,整整夜灼烧般疼痛让不能合眼。需要钱付房租,所以找份工程大楼保洁工作,每天早上四点开始上班。溃疡和清洁工作让几乎没法睡觉。詹妮和罗宾直劝去看医生,但不听。告诉她们马上就要回家过感恩节,母亲会治好病。她们紧张地交换下眼色,但什也没说。
查尔斯说行为无异于自取灭亡,有事不去寻求帮助,简直到病态地步。这些话他是在电话里对说,声音很轻,近乎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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