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学期开始第次去上国际事务课起,就直在想,是不是出什问题。直在想,为什身为女人,却对女性化东西不感兴趣。
知道定有人知道答案,所以决定去咨询位教授。选择去问犹太历史课教授克里博士,因为他人很安静,说话柔声细语。克里博士个子不高,有双黑眼睛,表情严肃。即使在大热天,他讲课时也穿着厚厚羊毛外套。轻轻地敲敲他办公室门,好像暗自希望他不要回应似,但很快就默默地坐到他对面。不知道问题是什,克里博士也没有问。他只提出些般问题——成绩怎样,在修什课程。他问为什选犹太历史课,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说几个学期前才听说大屠杀,想知道更多。
“你什时候听说大屠杀?”他问。
“来杨百翰大学后。”
“你们学校没教过这个吗?”
来杨百翰大学本意是学习音乐,以便将来有天能指挥教堂唱诗班。但是那个学期——大三秋季学期——没有选任何音乐课程。无法解释,为何放弃高等音乐理论,转而选择地理和比较政治学;为何放弃视唱,转而选择犹太历史。但当在目录中看到这些课程,大声读出它们名称时,感受到种永恒,想尝尝那种永恒味道。
听四个月地理、历史和政治讲座,解玛格丽特·撒切尔和三八线;学习世界各地议会政治和选举制度;知道犹太人流散以及《锡安长老会纪要》[16]奇怪历史。学期结束时,感觉到世界广大,很难想象再回到山上、回到厨房,甚至回到厨房隔壁房间钢琴旁,是什样子。
这引起种危机意识。对音乐热爱和对学习音乐渴望与对女人理解可以兼容并蓄。对历史、政治和国际事务热爱并非如此。然而它们在召唤着。
期末考试前几天,和朋友乔希在间空教室坐个小时。他在检查就读法学院申请,在考虑下学期选什课程。
“假如你是女人,”问,“你还会学法律吗?”
“他们可能会教吧,”说,“只不过没上学。”
“那你去哪儿?”
尽可能地解释,说父母不相信公共教育,让们待在家里。说完时,他两手十指交叉,好像在思考道难题:“觉得你该自拓展下。看看会发生什。”
“怎样拓展自?”
他突然身体前倾,仿佛刚刚有个主意。“你听说过剑桥吗?”没有听说过。“
乔希头也没抬,说道:“如果是女人,不会想学法律。”
“但从认识你以来,你口口声声只谈论法学院,”说,“学法律是你梦想,难道不是吗?”
“没错,”他承认道,“但,情况就不样。女人天生不同。她们没有这个野心。她们野心在孩子身上。”他朝笑笑,好像知道他在说什似。确知道。笑,有几秒钟们达成致。
接着又问:“但假如你是女人,你感觉和现在模样呢?”
乔希出神地盯着墙壁看会儿,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过片刻,他说:“那就知道是自己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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