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示通行证,”他喊道,“以法律名义命令你们。”
这时他才看到帆布篷里出来个脱形人,看到只枯瘦却带有不容违抗权威手,命令士兵们放下武器。然后他声音微弱地对警官说:
“长官,您也许不信,不过没有护照。”
警官不认识他。费尔南多告诉他之后,他什也没脱就跳进河里游到岸边,赶快跑到城里去报告好消息。炮艇敲着钟送舢板到港口。船队还没有拐最后个弯,还没有望到整个城市之前,八个教堂钟全敲响。
殖民时期,圣克鲁斯·德蒙博克斯是加勒比海岸和内地贸易桥梁,因而富裕繁荣。美洲刚刮起自由之风时,这个当地贵族堡垒首先宣布独立。西班牙加以重新征服,将军本人又解放它。它只有三条同河流平行街道,宽阔、笔直、尘土飞扬,建筑都是有大窗户平房,住过两个伯爵,三个侯爵。本城金银手工业以精致享有盛名,并没有因共和国动荡而受影响。
得到有支舢板队靠近消息,停泊在港口艘炮艇立刻开动。何塞·帕拉西奥斯从帆布篷窗口里望见炮艇,弯下腰对闭着眼睛躺在吊床上将军说:
“将军,们到蒙博克斯。”
“上帝之乡。”将军没睁眼说。
他们顺流而下时,河流越来越宽阔肃穆,仿佛是片无边无际沼泽,热气浓得几乎可以用手触摸。航行最初几天,将军老是在船头盘桓,观看瞬息万变黎明和流光溢彩黄昏景色,如今情绪低落,没有这份兴致。他不再口授信件,也不听人给他念书,不问同伴们任何问题,似乎对生活毫无兴趣。在最燠热午睡时间,他蒙着毯子、闭上眼睛躺在吊床上。何塞·帕拉西奥斯怕他没有听见,又招呼遍,他仍旧不睁开眼睛。
“蒙博克斯不存在,”他说,“们有时梦到,但是它不存在。”
将军这次来到时对自己光荣十分灰心,对世界感到失望,发现港口居然有大群人等着欢迎他,完全出乎意外。他匆匆穿上灯芯绒裤子和长靴,尽管天气很热还是披上斗篷,脱掉睡帽,戴上他在翁达告别时用大檐帽。
拉康塞普西翁教堂正在举行隆重葬礼。民政和教会当局、教会团体和神学院头面人物正衣冠楚楚地在参加棺前弥撒,听到钟声齐鸣以为是失火,顿时片惊慌。激动
“至少可以证实圣巴巴拉塔楼还存在,”何塞·帕拉西奥斯说,“从这里已经看到。”
将军烦恼地睁开眼,在吊床上坐起来,看到中午炫目阳光下古老陈旧、多灾多难蒙博克斯些房子屋顶。这个城市遭到战争破坏,在共和国混乱中日趋败落,又受到天花流行再度摧残。河流正是在此时以无可挽回态势开始改道,这里注定会在本世纪结束之前遭到废弃。每次汛期洪水给石堤造成损坏,都曾被西班牙殖民者以伊比利亚半岛式顽固精神抓紧修复,如今只剩下乱石滩上零落废墟。
炮艇向舢板靠近,个仍穿着总督时期旧警察制服黑人警官把炮筒对准舢板。卡西尔多·桑托斯上尉朝他嚷道:
“别胡来,黑人!”
桨手们停止划船,舢板随水漂流。卫队投弹手把枪对着炮艇,等候命令。警官仍旧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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