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罕见直觉。炼金试验室积灰已被清除干净。父子俩重读遍墨尔基阿德斯笔记,这次阅读是冷静,他们不再因为内容新奇而激动。然后,又进行长时间耐心试验,以便设法把乌苏拉金子从粘在锅底锅巴中分离出来。年轻霍塞·阿卡迪奥几乎没有参加。当他父亲把整个身心都扑在水管上时候,这位任性长子——跟年龄相比,他体格直显得过分高大——长成个魁梧小伙子,嘴唇边布满初生茸毛。有天晚上,他脱衣服准备睡觉,正巧乌苏拉走进房间看到。她觉得心里有种又惭愧又怜悯感觉:除他丈夫外,这是她看到第个光身子男人。他已经发育得如此齐全,以至在乌苏拉看来不太正常。乌苏拉正怀着第三个孩子,这时又体验到当新娘时那种恐惧。
那个时候,有个满嘴脏话、举止轻佻快·活女人经常到家里来帮忙料理家务,她还会用纸牌给人算命。乌苏拉跟她谈起儿子事,说他发育与年龄不相称,这跟她表兄猪尾巴样,是违反自然。那女人听后放声大笑,笑声象玻璃声样清脆,在整个屋子里回荡。“刚好相反,”她说,“这是他造化。”几天后,为证实她预言,她带副纸牌来,跟霍塞·阿卡迪奥起反锁在紧靠厨房间谷仓里。她非常平静地在张破旧木匠桌上摊开牌,嘴里东拉西扯地说着话;小伙子在旁等待着,心里与其说好奇不如说厌烦。突然,她伸手摸他下。“长得多棒啊!”她真害怕,只挤出这句话。霍塞·阿卡迪奥感到骨头里充满泡沫,感到种懒洋洋恐惧,他非常想哭场。那女人没有对他作任何暗示,可是当天晚上,霍塞·阿卡迪奥整夜在寻找着她胳肢窝里散发出来、埋藏在她皮肤底下那股烟味。他渴望时刻和她在起,希望她就是他母亲。希望他们俩永远不离开谷仓,让她说他“多棒啊”。希望她再摸摸他,说他“多棒”。天,他忍不住,便登门去找她。他作次正经而令人费解拜访,坐在客厅里言不发。这时候他不再想她,他觉得她变,跟她那股烟气在他心中产生形象毫无共同之处,仿佛成另个人。于是,他喝完咖啡就怏怏不乐地离开她家。当天晚上,在失眠恐怖之中,他又次以强烈渴望想念她,但想念却不是谷仓里她,而是那天下午她。
又过几天,女人突然叫他上她家去。家里只有她和她母亲,她推说要教他玩套纸牌戏法,把他带进卧室。女人放肆地抚摸他,使他在最初阵震颤后失望,他感到害怕胜于快·感。她要他当晚去找她。他敷衍着答应,心里知道他不能去。可是,那天晚上,在热得发烫床上他明白,即使他没有能力也还得去找她。黑暗中他听到弟弟平静呼吸声、隔壁房里他父亲干咳声、院子里母鸡喘息和蚊子嗡嗡声,还听到自己怦怦心跳以及这时才发现周围世界混乱喧嚣声。他摸黑穿起衣服,来到沉睡大街上。他真心希望那女人家大门是闩上,而不是象她许诺那样虚掩着,可是事实上门却开着。他用指尖推,铰链发出阵忧伤、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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