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卡诺尔神父在星斯日布道会上指出,霍塞·阿卡迪奥和雷蓓卡不是亲兄妹,但乌苏拉说什也不能宽恕这种她认为是无法想象大逆不道。当他们从教堂回来时,她就不许这对新人再踏进家门。对她来说,这对孽种就象已经死样。所以霍塞·阿卡迪奥和雷蓓卡就在墓地对面租间小屋,里面除霍塞·阿卡迪奥吊床外,没有任何别家具。新婚那天晚上,躲在雷蓓卡拖鞋里只蝎子蜇她脚,使她舌头都发麻,可这并没阻挡得住他们过个喧嚣蜜月。他们邻居对那种喊叫感到害怕,夜里整个地区人都被这种喊叫声惊醒八次,就是午睡时也得惊醒三次。人们都祈求这种毫无节制情欲不要侵扰死者安宁。
奥雷良诺是唯关心他们人,他给他们买些家具,并接济他们钱财,直到霍塞·阿卡迪奥恢复常态,开始在毗邻院子无主土地上干活时为止。阿玛兰塔则相反,她怎也消除不对雷蓓卡宿怨,尽管生活使她得到做梦也没想到心满意足:由乌苏拉——她不知如何才能挽回这失面子变故——主动提出,皮埃特罗·克雷斯庇每星期二仍到家里来吃午饭,他镇定自若,对这次失败超然度外。他礼帽上依然佩着黑带,以示对主人家尊重,并很乐意向乌苏拉献殷勤,给她带来不少外国寄来礼
捺不住,径自朝他房里走去。只见他只穿条短裤,醒着躺在吊床里,吊床用缆绳绑在柱子上。见他如此赤·裸裸地露出全身花纹,雷蓓卡不由心里动,赶忙想退出去。“对不起,”她解释道,“不知道您在这儿。”可是为不吵醒别人,她随即不出声。“你过来,”他说。她顺从地走到吊床前停住,当霍塞·阿卡迪奥用指尖抚摸她脚踝,然后小腿,接着摸她大腿,嘴里还嗫嗫地呼唤“啊,小妹妹,啊,小妹妹”时候,她身上冒出冷汗,感到肠子打起结。在她还没有失去知觉时候,她感谢上帝使她来到世上。她浸在湿漉漉吊床里噼里啪啦地划着,吊床象张吸水纸把她喷出来血水吸掉。
三天后,他们在五时弥撒上结婚。霍塞·阿卡迪奥前天到皮埃特罗·克雷斯庇店里去,碰见他正在给学生上锡塔拉琴课。他没把皮埃特罗叫到旁就冲着他说:“要和雷蓓卡结婚。”皮埃特罗·克雷斯庇脸色唰地变得惨白。他把琴交给个学生,课就算结束。当堆满乐器和发条玩具大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时,皮埃特罗·克雷斯庇说:
“她是您妹妹呀。”
“不管这些,”霍塞·阿卡迪奥回答说。
皮埃特罗·克雷斯庇用散发出熏衣草香味手帕擦擦额头上汗。
“这是乱伦,”他解说道,“再说,法律上也不允许。”
霍塞·阿卡迪奥不耐烦,这不仅因为克雷斯庇讲内容,更主要是他惨白脸色叫他心烦。
“伦理这玩意儿,要往它上面拉上两堆屎!”他说:“今天是来告诉您,要您别再劳神去问雷蓓卡什。”
不过看到皮埃特罗·克雷斯庇两眼湿润,他收起这种粗,bao举止。
“说,”他换种声调,“要是这个家让您喜欢话,那儿还给您留着阿玛兰塔。”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