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浸得朽腐棕榈叶凉棚下打着盹。上校没有看见他,因为他从未见过父亲在凉棚下情景。当热乎乎小便溅到父亲鞋子上时,他也没有听见父亲幽灵被惊醒时对他讲那番令人费解话。他把洗澡事推后,并不是因为天气寒冷或潮湿,而是因为十月间大雾使人气闷。回到工作间,他闻到股圣塔索菲娅·德·拉·佩达点燃炉芯气味,便到厨房去等着咖啡煮开,以便盛碗不放糖咖啡带走。圣塔索菲娅·德·拉·佩达象每天早晨那样问他是星期几?他回答说是十月十日星期二。望着这个被火光映成金黄色冷漠女人——这个女人无论现在还是过去任何时刻对他来说都象是完全不存在——,他突然想起,在战争进行得正激烈某个十月十日,蓦然产生种确凿无疑念头,即刚同他睡过觉那个女人死想法把他惊醒。她确实死,他没有忘掉日期,因为就是这个女人在死前小时还问过他星期几。尽管他想起这些往事,但这次仍然不清楚他这些预感在多大程度上已经不灵验。他边煮咖啡,边继续想着那女人。这纯粹是出于好奇,丝毫没有陷入怀旧危险。他从来不知道那女人姓甚名谁,也没有见过她生时模样,因为她是摸着黑,跌跌撞撞地来到吊床边。但是在以同样方式闯入他生活中来那多女人之中,他不记得是否就是这个女人,在他们初交狂热中,哭得差点儿淹死在她自己泪水里,而且在死前不到小时,还信誓旦旦地向他表示过至死不渝爱情。他端着热气腾腾咖啡回到工作间后,就不再想念她或任何其他女人。他开灯,数数放在洋铁罐头里小金鱼。已经有十七条。自从他决定不再出售这些小鱼以后,他仍然每天做两条,等到积满二十五条时,就把它们熔化在坩埚里,重新再做。他全神贯注地做整整个上午,什也没想,也没有发觉上午十点钟雨就下大,有人从工作间门口走过,叫喊着把门关起来,以免房间进水。直到乌苏拉拿着午饭进来,并关掉电灯之前,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存在。
“好大雨啊!”乌苏拉说。
“十月嘛。”他说。
他讲这些话时,眼睛并没有离开当天做第条小鱼,因为他正在给鱼嵌上红宝石眼睛,直到完工,并把它跟别小鱼起放进罐头后,他才开始喝菜汤。然后,他慢慢悠悠地吃起盛在个盘子里洋葱烩肉块、白米饭和油煎香蕉来。他胃口无论是在最好还是最糟情况下都没有什变化。吃罢午饭,他又觉得闲得慌。由于他有种科学迷信,饭后不经过两个小时消化他是从来不干活、不看书、不洗澡、也不行房事。这种信念是如此根深蒂固,当年他曾好几次推迟战争行动,以免部队面临积食危险。所以,他往吊床上躺,边用小刀掏着耳垢,几分钟以后,他就睡着。他梦见自己走进个空荡荡房间,四周都是白色墙壁。种自己是进入这个房间第个人沉重感觉使他感到不安。睡梦中他又想起,在头天晚上,在最后几年中许多夜晚,他都做过同样梦。他知道醒来时这个梦境就会在脑海中消失,因为那个重复出现梦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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