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发臭
。”
他耐心地听她诉说整整
天，直到抓住她个错误为止。菲南达没有理睬他，但声音放低。那天晚上吃晚饭
时候，那恼人唠叨声又盖住嘈杂雨声。奥雷良诺第二直低着头，吃得很少，吃完就早早地回卧室去。第二天吃早饭时，菲南达浑身直打哆嗦，好象晚上没有睡好，看起来她怒气已经完全消掉。但是，当她丈夫问她是否可以吃只温鸡蛋时候，她却没有简单地回答他说鸡蛋早在上个星期就吃光，而是把男人们臭骂顿，说他们整天只知道玩自己肚脐，吃起饭来却想要吃什
云雀肝。奥雷良诺第二仍然象往常样把孩子们领去看百科全书，菲南达则假装来整理梅梅房间，实际上她是想让他听自己唠叨。当然，他还是厚着脸皮跟那些可怜娃娃们说奥雷良诺上校画像已经印在百科全书上。下午，孩子们正睡着午觉，奥雷良诺第二坐在走廊里，菲南达也跟到那里，她象只大麻蝇，缠着他嗡嗡叫，折磨着他，使他发怒。她嘴里唠叨着：当然罗，家里除石头再也没有别东西可以吃，而她丈夫却还象波斯苏丹王那样清静地坐着欣赏雨景呐，这是因为他不过是个庸人，个靠别人供养男人，个什都干不蠢货，比棉粉扑还要懒散，天到晚靠女人养活，还满以为是同约拿[3]妻子结婚，只要讲讲鲸鱼故事她就会心平气和。奥雷良诺第二象聋子似地静心听她讲两个小时，直到天快黑时，他实在忍受不那折磨人嗡嗡声，才打断她话。
[3]约拿：《圣经》所载十二先知之，曾为鲸鱼吞食，在鱼腹中生活三天，后因上帝显灵，得以生还。
“请你别说，好不好！”他恳求说。
可是，菲南达嗓门却越讲越高。“
干吗不说，”她说，“谁不爱听就滚他蛋！”这时候，奥雷良诺第二再也控制不住。他慢慢地站起身来，好象只是想伸展下筋骨似，然后，他以种恰到好处怒气，从容不迫地抓起盆盆秋海棠、欧洲蕨和牛至花，往地上砸去。菲南达吓坏，因为实际上她那时并不知道她讽刺挖苦话里包含着这大威力，可是现在无论她想怎样弥补都为时太晚。奥雷良诺第二被种不可阻挡发泄怨气冲动所左右，他砸破玻璃橱，又不紧不慢地把碗碟只只拿出来砸个粉碎。然后，他有条不紊、镇定自若，就象当初用纸币糊墙时那样细心地把波希米亚玻璃器皿、手描工艺花瓶、幅幅少女玫瑰游船图、镶在镀金框架里镜子和从大厅到谷仓所有能够打破东西都拿出来往墙上砸个稀巴烂。最后，他把厨房里只大缸也搬到院子中央，轰声砸破。然后他洗手，披上那块上过蜡雨布出去。午夜以前，他带着几块硬邦邦咸肉、几袋出虫米、玉米和几串干瘪香蕉回来。从此以后，他们再也不缺吃。
阿玛兰塔·乌苏拉和小奥雷良诺回忆起这段下雨日子定会觉得挺快乐。尽管菲南达管教很严厉，但他们还是经常在院子里泥潭中戏水。有时他们逮住蜥蜴，便掰掉它腿取乐。有时趁圣塔索菲娅·德·拉·佩达不注意，把蝴蝶翅膀上白粉撒在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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