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猜不透他心思,而那些曾经烦扰过菲南达鬼魂都纠缠着他:他放在个地方东西,常常会出现在另个地方。
[1]塞涅卡:古罗马哲学家,戏剧家。
[2]奥维德:(公元前43-约公元17),古罗马诗人。
“混蛋,”他诅咒道,“去他娘伦敦宗教会议第二十七条教规!”
赫尔曼和奥雷良诺来帮他忙。他们象照顾小孩子似地服侍他,用保姆用别针,把车船票、移民证件别在他口袋上,还给他写张详细单子,条条写明从离开马贡多直到抵达巴塞罗那港所要做事情。可是,他却不知怎搞把条裤子连同半钱财扔进垃圾堆。临行前天,他钉完木箱,把衣服往当初带到马贡多来手提箱里塞,皱起蛤蜊似眼皮,以种幸灾乐祸语气,指着他流亡时随身带来堆堆书,对朋友们说:
“这堆臭狗屎,就留给你们。”
三个月以后,他寄来个大信封,里面有二十九封信和五十多张相片,那是他在海上闲得无聊时收集起来。信上都没注明日期,但写信次序却很分明。在头几封信中,他以惯常幽默叙述旅途中遭遇:说船上货运员不让他把三箱纸片放到客舱里,他真想把那人扔到海里去;还说到位夫人蠢笨相,她见到数字十三就惊恐万状,但并不是出于迷信,而是因为在她看来,这是个没完没数字;还讲到在吃第顿晚饭时,他与人打赌打赢,因为他尝出船上水有种莱里达温泉区产夜甜菜味道。但是,随着时间天天过去,他对船上事越来越不感兴趣,而不久前在马贡多经历事,哪怕再平淡无味,也值得他留恋,因为船越走越远,他回忆也变得忧伤起来。这种日见深切怀念,在他相片上也目然。在最初几张照片上,他身穿残废人衬衣,头白发,背衬着泛着泡沫加勒比海,看起来很愉快。而在最后几张上,只见他穿着深色大衣,围着条丝围脖,苍白脸上露出离别愁容。他站在条沉闷轮船甲板上,开始在深秋洋面上漂流。赫尔曼和奥雷良诺常给他写回信。头几个月他写那多信,以至使他俩感到他近在咫尺,比他在马贡多时还近,所以他俩几乎不再为他离去而恼火。他回家以后,起初还来信说,家乡切如故,在他出生房子里还有粉红色蜗牛,夹面包吃鲱鱼干还是原来滋味,村子里瀑布黄昏时仍然散发着清香。他又次用练习本纸当信笺,用紫墨水写上密密麻麻花体字,还特意给他俩每人各写段。然而,虽然他自己似乎并没有觉察,他那些情绪恢复后写热情洋溢书信,渐渐地变成失望者田园诗。冬天夜晚,当热汤在火炉上沸腾时候,他怀念着后店堂里温暖,怀念盖满灰尘扁桃树林中太阳光嗡嗡声以及中午困倦时听到火车鸣笛声,正如当年在马贡多时想念冬日在火炉上沸腾热汤,想念卖咖啡小贩叫卖声和春天里掠空飞过云雀样。两种乡思象两面镜子相对而立,使他感到茫然,从而失去那种奇妙超现实感,他甚至劝所有人离开马贡多,劝他们忘掉他教给他们关于世态人情等等切知识,叫他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