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乱,清晨起床脸上出现块块紫斑,双腿水肿,那鼬鼠似古老而充满爱情身子也变形,使她看起来不象当初提着笼子倒霉金丝雀、牵着俘来丈夫回家时那样年轻,但她那活泼天性却丝毫未改。“见鬼!”她常笑着说,“谁会想到们真到头来会象野人样活着。”怀孕六个月时,他们收到封显然不是加泰罗尼亚学者写来信,从此,他们与世界最后联系被割断。信是从巴塞罗那寄来,但是信封是用普通蓝墨水和公文字体写,有种仇人信件清白公正外表。阿玛兰塔·乌苏拉正要拆信,奥雷良诺从她手里把信夺走。
“这封信别拆,”他说,“不想知道上面写些什。”
正如他预感到,加泰罗尼亚学者再也没给他写信。那封旁人来信后来谁也没有拆看,丢在菲南达曾把结婚戒指忘记在上面那只壁架上听凭蛀虫摆布,让那坏消息邪火慢慢地把它吞掉。此刻,两个孤独情人正在末日时光里逆水行舟,那蛮横、不祥时间徒劳地想把他俩推向失望和遗忘荒漠。奥雷良诺和阿玛兰塔·乌苏拉感觉到这种危险。在最后几个月时间里,他俩手拉着手,以至诚爱情育成在偷情中得到孩子。夜晚,他俩拥抱在床上,静听着蚂蚁在月光下哄闹声、蛀虫啃食东西巨响、隔壁房间里野草生长时持续而清晰尖叫声,心中却点也不害怕。有许多次鬼魂忙碌声把他们吵醒。他们听到乌苏拉为保存她家族在跟造化搏斗,听到霍塞·阿卡迪奥·布恩地亚在寻找伟大发明神秘真谛,听见菲南达在祈祷,听见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为战争骗局和金制小鱼使性发狂,还听见奥雷良诺第二在晕头转向欢闹中为孤独而奄奄息。于是他俩明白,种占上风固执念头能把死神压倒。他们相信,即使他俩变成鬼魂,即使虫子从人类手中夺走、其它动物又从昆虫口中夺走这座贫困乐园,他俩还会长久地相爱下去。想到这点,他们又感到沉浸在幸福之中。
个星期天下午六点钟,阿玛兰塔·乌苏拉感到分娩阵痛。个专为卖身糊口女孩子们接产产婆,笑眯眯地把她扶到饭厅桌子上,然后跨坐在她肚子上,蹬呀压直到她喊叫声被个大胖男孩啼哭声淹没。阿玛兰塔·乌苏拉透过泪珠看到个个头极大布恩地亚家后裔,他强壮、好动,很象那些叫霍塞·阿卡迪奥;但那睁大眼睛和锐利目光,却又酷似那些叫奥雷良诺。这孩子生下来就是为重振血统、清除它恶习、改变它孤独本性,因为他是个世纪来唯由爱情孕育出来后代。
“个十足野小子,”她说,“叫他罗德里戈吧!”
“不,”她丈夫反对说,“叫他奥雷良诺,他准能打赢三十二场战争。”
产婆给他割断脐带,然后,由奥雷良诺掌灯,开始用布片给他擦去裹在身上蓝色浆水。等到把孩子翻过身来,这才发现孩子比别人多长点东西,低头细看,原来是条猪尾巴。
奥雷良诺和阿玛兰塔·乌苏拉并不惊慌,因为他俩既不知道家族史上先例,也记不得乌苏拉那些吓人警告,何况产婆安慰说,那条无用尾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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