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奥雷良诺和阿玛兰塔·乌苏拉接受小篮子说法,并不是因为他们都相信,而是因为这种说法使他们摆脱恐惧。随着孕期进展,他们俩慢慢变成个人。在座只消再吹口气就能使它崩塌房子里,在孤独之中,他们渐渐地化为体。他们占据空间缩小到不能再小地步:从菲南达房间——在这里他们初尝到安定爱情之乐——到长廊尽头,——阿玛兰塔·乌苏拉坐在这里编结婴儿小靴、小帽,奥雷良诺在这里答复加泰罗尼亚学者偶尔写来信件。房子其他地方就任其不可抗拒地毁坏覆灭。银匠工作间,墨尔基阿德斯房间以及圣塔索菲娅·德·拉·佩达那原始、宁静王国就留在座私家森林深处,谁也没有胆量去摸清它。奥雷良诺和阿玛兰塔·乌苏拉虽然被大自然贪婪所包围,但他们仍然种植着牵牛花和海棠,他们用石灰粉划线包围着自己地盘,在这渊源太古人蚁之战中构筑着最后堑壕。阿玛兰塔·乌苏拉头发又长
自己在大雨期间那个肮脏天堂里,在院子里泥水坑里拍水,追打蜥蜴,然后把它们挂在乌苏拉身上,玩着把她活埋游戏。这些回忆为他们揭示个事实,那就是他俩从记事起就曾幸福地在起。回忆深入使阿玛兰塔·乌苏拉想起有天下午,她走进做金银器工作间,她母亲告诉她,小奥雷良诺是没有父母孩子,他是躺在只小篮子里漂流时被人发现。虽然他们觉得这种说法不可信,但又没有确切材料来取代这种说法。他们仔细研究各种可能性,唯可以肯定是,菲南达不是奥雷良诺母亲,阿玛兰塔·乌苏拉倾向于相信他是佩特拉·科特儿子,她只记得有关佩特拉·科特丑事些传闻。这种假设使他俩产生种揪心恐惧。
奥雷良诺因为确信自己是妻子兄弟而深感苦恼,于是,他溜到神父家里,想在那破烂、虫蛀档案里找到点有关他父母确切线索。他找到本最早洗礼册,那上面写着阿玛兰塔·布恩地亚名字,她是在少女时代由尼卡诺尔·雷依纳神父主持洗礼仪式。那时,神父正试图用巧克力这个手段来证实上帝存在。奥雷良诺曾想象自己可能是十七个奥雷良诺兄弟之。这十七人生日散记在四本洗礼册上,可是他们生日与奥雷良诺年龄相比,都太远。患关节炎教区神父躺在吊床上直在注意他,看他犹犹豫豫地在个个血统迷宫中徘徊,便同情地问他叫什名字。
“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他说。
“那你就别拚命去找,”神父把握十足地说,“好多年前,这儿有条街就叫这个名字,那时候人们有用街名给孩子取名风俗。”
奥雷良诺气得发抖。
“好哇!”他说,“这说,您也不相信!”
“不相信什?”
“不相信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发动三十二次内战,全都失败。”奥雷良诺回答,“不相信军队围困三千名工人,把他们全枪毙,还用列两百节车厢火车把尸体运去扔进大海。”
神父用怜悯目光打量他眼。
“哎,孩子啊,”他叹口气说,“只要知道这会儿你和都还活着就足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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