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弄出酒吧。在外面夜晚清凉空气中,他陷入沉默。们绕过两个街区,最后来到离警察局不远路口。他车是部水星车,已有些年头。车角有点坑坑洼洼。车牌前头字母明示他是警察,该车是用来办案,不要开罚单。些经验丰富混混也能认出这是警车。问他能否驾车。他不太喜欢这个问题。
他说:“你是谁,警察吗?”
然后想到这句话实在荒谬,便又笑起来。他靠在打开车门上保持平衡,笑得前仰后合。
“你是谁,警察吗?”他说,吃吃笑个不停,“你是谁,警察吗?”
那种情绪像电影里快镜头样闪而过。有刻,他严肃冷静,眼睛眯着,下巴翘起来像牛头犬。
“什事?”
“们有过死刑,但处决不是杀人犯,而是普通人。普通人被杀概率比杀人犯上电椅概率还大。们天有五、六、七次死刑呢。”
他提高嗓门,现在酒保也在听们谈话。们已经把他从他电视节目上吸引过来。
德金说:“喜欢那个电视机爆炸故事。不知怎会错过那条新闻。你觉得自己什都听说过,但总有新出现,是不是?”
“猜是吧。”
浪费时间报案,谁还会去管在地铁里抽烟事儿?执法不严,人们就不再尊重法律。”他皱皱眉,“但想想PATH线地铁那位警察。你愿意像他那样去死吗?叫别人熄掉烟,然后砰声,就命呜呼。”
发现自己开始跟他讲起卢·鲁登科母亲,由于她朋友给她捡回台不该捡电视机而被炸死。
于是,们开始轮流讲起恐怖故事来。他提到个社工人员被骗上栋公寓顶楼遭强,bao多次后,被推下楼摔死。
记起条新闻,说个十四岁男孩被另个同龄男孩枪杀。他们彼此并不相识,凶手声称被害人嘲笑他。
德金谈到好几起虐待儿童致死案件,还有个男人闷死他女朋友女婴,因为他厌倦每次跟女友去看电影都得出钱雇人看孩子。
“听着,”他说,声音低沉而生硬,“别这高人等,你明白吗?”
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
“你这个自命清高混蛋。你比好不到哪儿去,你这个狗娘养。”
他把车倒出开走。
“光这个城市就有八百万个故事,”他拉长声音说,“你记得那个节目吗?几年前电视上播过。”
“记得。”
“每次节目结束时他们都说那句台词,‘在这个城市里有八百万个故事。这只是其中之’。”
“记得。”
“八百万个故事,”他说,“你知道这城里有什吗,这个他妈城市大粪池里有什?有八百万种死法。”
提到格雷森区那个女人,她在衣柜那儿挂衣服时被流弹打死。
们对话颇有点比拼味道。
他说:“市场自认为找到解决办法。死刑,重新启用黑色大电椅。”
“你认为这行得通吗?”
“无疑,公众需要它。它至少有个功效是你无法否认。电死个混蛋,你至少知道他以后不会再犯。妈,就投票赞成。把电椅拿出来,用电视转播他妈行刑过程,插些广告,赚几个钱,多雇几个警察。你想知道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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