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孤身独处时从不抽烟。跟伊尔德布兰达起住在自己家里那些日子里,她每天晚上睡觉前都抽烟,打那时起,她就学会抽烟,但始终是背着人抽,连丈夫和儿女们也背着,这不仅因为女人在别人面前抽烟不太雅观,而且也因为她以偷偷油烟为乐。
伊尔德布兰达这次旅行,从她父母来说,本是为让她淡忘那桩门不当户不对爱情,但他们却对她说,是要她去帮助费尔米纳拿个大主意,她也信以为真。
伊尔德布兰达是带着嘲弄忘却幻想——同她表妹过去做法样——听从父母之命,她跟丰塞卡那个电报员商量妥,让他秘密地把消息传递给她。因此,当她知道费尔米纳已经和阿里萨吹时候,她痛心极。另外,伊尔德布兰达认为爱情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觉得发生在个人身上任何事情,都会影响普天之下所有爱情。不过,她并未放弃原来计划。她以使费尔米纳瞠目结舌大无畏勇气,独自人到电报局去,她要让阿里萨帮她忙。
她没认出阿里萨,因为他长得和费尔米纳说完全不同。乍见之下,她觉得表妹曾经为这个貌不惊人小职员而神魂颠倒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他气质就跟挨打狗似,那身落难犹太教士打扮和本正经模样,任何人也不会动心。
但是她很快又推翻最初印象,因为阿里萨虽不知道她是何许人,却愿意无条件地为她效劳,他到底也没弄清她是谁。谁也比不上他那通情达理,既没让她报上尊姓大名,也没向她要地址。他办法很简单:她每个礼拜三下午到电报局之地树引环强境李里,如此而已。他看完伊尔德市工送带去那张写好电报纸后,问她能不能接受他建议作点修改,她同意。阿里萨又涂又写,最后干脆把那张纸撕,重新写封信,她觉得他动人极。走出电报局时,伊尔德布兰达眼泪差点儿夺眶而出。
“他其貌不扬而又可怜巴巴,”她对费尔米纳说,“但可爱极。”
最引起伊尔德布兰达注意,是表妹寂寞。她对表妹说,你就跟二十岁老处女似。她在个人数众多而分散家庭里生活惯,在这种家庭里,谁也搞不准到底有多少人,每顿饭又有谁去吃。伊尔德布兰达无法想象,个处在表妹这样年华姑娘,被关在私生活小天地里不越雷池半步,该是多难受。从早上六点钟起床开始,到晚上熄灯就寝为止,都在消磨时光,天天如此。生活,从外部强加给她。首先,鸡叫最后遍时候,送牛奶男人就拍响大门门环把她叫醒。然后,就该是那个卖鱼女人,她肩扛个用海藻垫底、装着奄奄待毙棘镇鱼箱子,手提几只盛着马利亚啦巴哈产蔬菜和圣贻辛托产水果精美篮子。再以后,整日有人敲门,什样人都有:叫化子、招揽摸彩赌博姑娘、募捐修女、吹着芦笛磨刀匠。收购瓶子。收购碎金子、收购报纸、假扮成吉卜赛女人用纸牌算命、或看手相、或看咖啡剩渣和小盆里水算命。普拉西迪哑整周就是打开大门又关上,嘴里说着“不要”,“改天再来吧”,要不就在阳台上气息败坏地吼叫:“别再烦,他妈,该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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