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已经买过。”她以极大热忱乐颠颠地取代埃斯科拉斯蒂卡姑妈,费尔米纳都把她当姑妈甚至喜欢她。
她当奴隶简直成撤好。只要有点儿空,她就到工作间去熨烫白罩单,把它叠得整整齐齐,放进装有黛衣草花柜橱里,她不_仅熨烫和折叠刚刚洗过,还把那些因久放不用而褪色也又烫又叠。她还同样小心翼翼地经管着费尔米纳?桑切斯——费尔米纳母亲,死去已经十四年——衣服。不过,拿主意是费尔米纳。
她吩咐该吃什,该买什,每件事情该这办,该那办,她就这样主宰着实际上没什可主宰全家生活。每当她洗刷完鸟笼并给鸟儿喂过食,两弄过花草之后,她就不知道该干什。她被学校开除以后,有好多回,午觉直睡到第二天。
图画课,只不过是消磨时间种方式而已。自从埃斯科拉蒂斯卡姑妈出走以后,她同父亲关系就冷淡下来,虽然双方都已经找到相安无事地生活办法。她起床时候,他已经出去干他事去。他很少不回家履行吃午饭礼节,虽然几乎从来不吃,因为教区咖啡馆里开胃酒和点心就把他填饱。他也不吃晚饭,他们把他那份留在饭桌上,盛在个盘子里,用另个盘子扣起来,尽管谁都知道他不会去吃,放到第二天早饭时热好再端出来也还是不吃。他每周交次钱给女儿,用做开支,这笔钱他计算得很精确,她也抠得很紧,不过她向他提出任何不时之需时他都乐意照给。他从来不说少给她个子儿,也从来不查帐,但她却搞得清二楚,就跟要向宗教裁判所法庭报帐似。他从来不向她谈他生意性质和状况,也从来没带她到港口办公室去过,办公室设在正派姑娘不宜露面地区,就是由父母陪着也不行。洛伦索?达萨晚上十点以前是不会回家。十点,是战争不那激烈时期宵禁时间。他在教区咖啡馆里直呆到那个时间,见到什玩什,他对各种室内游戏都在行,而且精通。他回家时总是轻手轻脚,不吵醒女儿。每天他醒就喝下第杯茵香酒,嘴里整天嚼着熄灭卷烟屁股,时不时再来上杯。
天晚上,费尔米纳觉得父亲回来,她听见楼梯上响起他那哥萨克脚步声,二楼过道上传来沉重喘息声,卧室门上响起他用手掌拍门声音。接着,她给他开门,第次惊恐地发现,父亲眼睛扭歪,说话也磕磕巴巴。
“们完。”他说,“全完,你就会知道。”
总共就说那句话,以后再也没提起过,也没发生任何证明他说实话迹象。但那天晚上以后,费尔米纳就明白,她在世界上举目无亲。她生活在社会真空里。学校里老同学生活在对她来说是禁地天堂里。她蒙受被开除羞辱之后就更加如此,邻居们也不正眼瞧她,因为他们对她事知道得清二楚,而且是看着她穿着圣母献瞻书学校校服长大。同父亲打交道都是商人和码头工人,教区咖啡馆这个庇护所里面逃兵,独身男人。在最后这年里,图画课多少减轻点她囚居生活寂寞,那位女教师喜欢上集体课,常常把其他女学生带到她缝纫室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