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到牧场上去挤牛奶喝。到达目地时,费尔米纳已经被沿途惨景吓得魂不附体,几乎没有兴致去欣赏解放者临死前挂吊床那几棵巨大罗望子树,也没有心情去证实临终时他睡床是否象人们跟她说那样。后来,她还是勉强去看眼。解放者临终前睡床实在太窄小,连七个月婴儿也难以容身,更不用说这位荣耀满身伟人。不过,有个看上去十分解内情参观者说,那是件假文物,事实上,人们是让国父躺在地上死去。费尔米纳对离家以来听到和看到切都感到如此压抑,以致在以后旅途中她再也没有心思去回忆过去旅行。她过去对沿途村镇是何等怀念啊,可现在她竭力想避开它们。说真,为使自己不再失望,她应当避开那些村镇。
当她避开那些令人触目惊心景象抄捷径走着时候,她听到手风琴声,听到斗鸡场喊叫声,听到象是打仗又象是游乐所射出铅丸声。当她迫不得已要穿过某个村镇时,她就用面纱遮住脸,以便依旧回想着它过去风貌。
天晚上,在摆脱对往事许多回忆之后,她来到伊尔德布兰达表姐庄园。看到表姐在门口等她时,她几乎昏厥过去,因为那就象在面真实镜子中看到自己。
表姐胖,副老态龙钟样子,身边有好几个不服管教儿女。她这些儿女,不是与她仍然无望地爱着那个男人生,而是与位富有退役军人生。
在万般无奈之余,她同他结婚,而他却疯狂地爱着她。可是,在她被摧毁身体内部,仍然保留着原来精神世界。
费尔米纳在农村呆几天,沉浸在美好回忆中,情绪逐渐稳定下来。除星期日去望弥撒外,她从不出庄园。星期回去望弥撒时,和她作伴,只有她昔日女友们孙儿辈,还有骑着高头大马商人和打扮得花枝招展漂亮姑娘们。这些姑娘跟她们母亲年轻时同样迷人。她们站在牛车上,唱着歌儿,直奔位于山谷深处传经布道教堂。费尔米纳只是这次经过弗洛雷斯.德马利亚镇,上次由于她不感兴趣没有去,然而当她看到这个镇子时,她完全被它迷住。问题是,过后每当她回忆起这个镇子时,眼前浮现不是那诱人实累而是她到这个小镇子前想象。
乌尔比诺大夫在接到里约阿查主教通知后,决定亲自去接她。他得出结论是,妻子之所以迟迟不回家,并非由于她不想回家,而是想找个借口下台阶。于是,他给伊尔德布兰达写封信,后者回信告诉他,他妻子非常想家,几乎想到茶饭不思地步。因而,他没有通知费尔米纳就赶到她表姐庄园去。上午十点,费尔米纳正在厨房做茄子馅饼,忽然听到短工们喊声。马嘶鸣声和对空开枪声,接着,门厅里传来坚定脚步声和男子说话声。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她乐不可支,来不及多想,胡乱地洗洗手,喃喃自语道:“谢谢,上帝,谢谢,你真慈悲!”
伊尔德布兰达表姐叫她准备饭菜,但并没有告诉她到底谁来吃饭。她想到那使人倒胃口茄子馅饼,想到自己还未洗澡,想到自己又老又丑,脸上被阳光晒得脱去层皮,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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