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孩子是最老实,只有确实病时才说有病,他们向医生陈述病症时不会用通常词语,只讲具体症状,没有半点虚假。成人则相反,到定年龄之后,有时只有症状而无实病,或者是,病很严重,可症状却不怎明显。他用缓冲剂来为这些病人治疗,以延长他们生命。随着时间流逝,到暮年,他们对自己疾病已经习以为常,对慢性病或常犯小病也就根本不放在心上。乌尔比诺医生不能理解是,象他这样医生,自以为什都见过,居然征服不无病怕病这种忧虑不安心清。更糟是,他完全从职业偏见出发,本来可能已经病,却不相信。还在四十岁时,他就曾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在课堂上说:“在生活中唯需要是有个人理解。”
可是,到陷入林奇小姐迷宫时,他已经不能把这句话当做玩笑。
他成年病人所有实或虚病症,现在都集中到他身上来。他清楚地感觉到心脏形状,无须压摸就可以说出它大小。他感到自己肾脏已经出毛病,发出睡猫般哼叫。他感到胆囊在闪闪发光,感到血液在动脉里嗡嗡鸣响。有时,他早上醒来感到自己就象条透不过气来鱼儿。有时感到心脏里充满水;有时感到双脚不听使唤;有时又感到象在学校军事操练时那样,忽而出现次心跳间歇。
这些症状次又次地反复着,最后他终于感到恢复健康,因为上帝是伟大。
可是,他不是象对待他病人那样,让自己服用缓冲剂,而是让自已经受恐惧和惶惑。真,他在生活中唯需求,是有人理解他,即使到五十八岁也是样。
他求助费尔米纳,在这个世界上她是他最爱人,也是最爱他人。在她面前,他刚刚使自己良心平静下来。
这件事发生在她打断他下午阅读,要他对着她眼睛凝视之后,当时他第次发现他事情已经败露。然而,他不明白她是怎样发现,因为要说费尔米纳仅仅用嗅觉发现这件事,那是难以想象。不管怎说,许久以来,这个地方就不是座有利于保密城市。第批家用电话刚安上不久,几对看上去关系很稳定夫妻就由于匿名电话离婚。许多家庭由于害怕关系破裂而不再使用电话,或者在若干年中拒绝安装电话。乌尔比诺大夫知道他妻子自尊心很强,对于通过匿名电话控告她丈夫不忠人是不会理睬,而且他也很难想象有哪个人竟如此大胆,在向她控告这件事时通报自己真实姓名。相对说,他害怕是那种传统办法:个无名氏从门缝里塞进张张条来,这可能要遭殃,不仅可以保证发信人、收信人都不露真名,而且还可以由于他高贵血统而把这件事神秘地与神圣上帝联系在起。
妒嫉从不光顾他家,这是三十多年平静夫妻生活中,乌尔比诺医生曾多次在公众面前自夸耀话。就是在现在,这话也点不假,他就象瑞典火柴,只在自己盒子上磨擦点燃。然而,他不知道,个如此自负、自尊而又倔强女人,面对丈夫被证实不忠行为,会做出怎样反应呢?他在按照她要求注视她眼睛之后,除重新低下头去以掩饰自己惶恐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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