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渐苏被这匹白马左摔右甩时,夙隐忧轻身跃上马背,贴着兰渐苏背,拉住马匹缰绳,随这匹马狠跑两圈后,成功将马驯下。
马冷静下来,听夙隐忧指令,停在原地。兰渐苏天旋地转世界恢复清明,大喘气,侧过头看看夙隐忧。
“没事吧?”夙隐忧问。
兰渐苏摇摇头:“没事。”就是丢人。
“手是不是受伤?”
兰渐苏早起身无聊,站在湖前望树荫之外山,外头是纷乱棋局。棋手们步步摸索棋盘,他们这些轻重不定棋子藏在棋盘底下偷住这口气。
若能就这样争得世安宁生活,倒也很好。
养马小杰有副好嗓子,唱几首歌,马儿就听他话往哪走。早前他还说想进京城去戏院里搏搏,看能不能凭借他那副嗓子进个戏班,唱个角儿。后来得知徒有好嗓子没用,还得拿出能吸引人架子。譬如说有些人喜欢高冷逼王,他就得高冷,有些人喜欢善良白莲,他就得白莲。拿不稳这些性子,他嗓子好到天上去也没班子要捧他当角儿。
可他小杰只是个养马,质朴乡情当前尚不是大众口味主流。他偷闲学曲子已经极下苦功,再得拨个时间摸索戏下如何装模作样,着实耗神费心。想来想去,他便全心全意留在宅子里养马,埋没这副嗓子。
兰渐苏看中里面匹白色骏马,朝小杰招呼声,就下草地要去降那匹马。
经过今天这遭,他还明白不来。
身为异姓藩王,立开国大功而得到封地,如若不造反篡朝,当朝帝王能容得下多久?老王爷和先帝情谊早便尽,当今武康帝,个翻脸不讲情面君主,压着火要不发,发就要发个彻底。
浈献王是懂这个道理,明白这个道理。可他常说,他年少和皇上是有过命交情兄弟,感情深厚。他没有逼宫野心,皇上却有挑软柿子捏计谋。
说起来实在怪不得浈献王,只能说老王爷没认清儿子本性,以前没做好洗脑工作。
有些人生来心硬,有些天生善软。有些下定决心要做坏人,做许多偷鸡摸狗欺负小孩恶事,便觉自己够坏。可真让他背信弃义,他又干不出来。那样人最是没用,既全不善,也成不恶。
夙隐忧问完,兰渐苏方发觉他手背上有条被垂下树枝刮破伤口。
“小伤。”兰渐苏从马上下来,朝这白马笑
小杰和他说那匹马是个烈性子,千万别招惹去。兰渐苏非不听,和那马周旋几下,便硬是攀到马背上去。
那马果然烈性到极致。兰渐苏上背,拉蹄朝前去,仰身长嘶。
兰渐苏和它说好话:“马姐姐,服你,你静下来,下去还不行吗?”
这马不行,非是要把兰渐苏摔下去,它左奔右跑,不受控制,小杰拼命唱歌,唱得旁边马都跳起来也没用。
夙隐忧是等降马高手,十五岁前就将浈幽烈马全部降遍。碰上他马,几乎没有不被他驯下。
浈献王不是没用人,可他绝对是个没用王爷。
反复喃着那几句“天亡夙氏”,浈献王静静睡去。
兰渐苏替他将被子往上拉紧,吹熄灯烛,掩门离去。
*
宅子里养马那个小杰,大清早打开马厩门,让马儿到草地上去吃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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