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渐苏偏过头问:“你另只手里拿什?”
夙隐忧叫他发现秘密,不太好意思地笑。另只手从背后拿出来,捧着束干瘪花。
“上次你替父王解围时,说那个不谢花……今日尝试做下。”他像是不怎敢完全将那束干花给兰渐苏看,“不过做出来,长得不大好。原想送你玩玩,现在瞧来,它好像也不是那好玩。”
兰渐苏把他手里花接过来。三两束干瘪瘪花耷拉着叶子挨凑起,像打霜茄子。外观上确是不尽人意。
兰渐苏手指扒拉这些花朵,挨朵儿挨朵儿将它
而空虚,来自他灵魂本身。他原先活在这个世界,有个目标。查出淑蕙妃死因。如今几面镜子将真相告诉他,他目标实现。
失去个目标,使他不知道接下去活着意义是什。
他靠在松树干上,清空脑子里那些繁杂而又无能为力事情,晕晕沉沉睡过去。
脸上被什东西搔得痒,兰渐苏醒过来。
他张开双眼,望见夙隐忧俯身贴得他很近,手指在描摹他脸。
走出天机室后兰渐苏揉揉眼睛,长时间观看影画导致他现在眼睛有些干。等眼润起来,山崖下凝聚云雾越滚越浓,蒸蒸往上飘着缕缕轻烟。
挺直松树屹立在崖端。说挺也没真特别挺,有只是特别直,直中带些倾斜,有点直直要往山下斜倒意思。
兰渐苏怕它真倒下去,会砸到山下无辜路人。天降横祸这种事,除楼桑人,估计没什人能受得来。他便走过去想将它扶正点。
揽着那棵松树往上拔两下,兰渐苏发现他靠正常力量完全撼不动这棵树。这棵树像天生长得角度刁钻,要这斜。
这两下非但没把树拔直,还抖下堆松果砸在他脑门上。仿佛在跟他说:就是要生得这样斜,干你屁事?
见他醒来,夙隐忧眨下眼,手指停留在兰渐苏脸上没收回,那条游走下来线条中断住。神情有种小孩被发现在捣蛋心虚感:“你醒?”
兰渐苏身体直起来,晃晃脑袋说:“本来只想在这里坐会儿,不小心睡着。”
“发生什事情,瞧你蔫蔫,没什精神。”夙隐忧见他眼睛发红,问道。这整日不见兰渐苏,夙隐忧心里也极为担心。他心知兰渐苏是个什事都爱藏在心底,不爱拿出来要人分担人。不清楚他是处处为人着想,还是实在懒得讲。
兰渐苏弯弯唇角,给个不像笑笑:“想到如今处境,难免提不起劲来。”
“那便不要去想。有刻钟快活,便快活这刻钟。见你成日眉头皱着,瞧着也难受。”夙隐忧手指按下兰渐苏眉头,另只手却直藏在身后,不拿出来。
兰渐苏郁闷地扫掉落在头上叶屑,索性坐下,靠上那棵松树。
风和着雾吹来,他发丝不时飘进眼睛里,刺得眼睛又红又疼。留长发除飘逸以外没半点好处。
渐渐地,兰渐苏心情变得沉重,直往下沉。除此之外,又很空虚。
他沉重感来源于什,已经没必要去多加详说。他个寄居者,尚且因为原主真正身世而悲痛。如若是真正原主得知这切——
沉重感厚厚压在他身上,似乎是原主死去灵魂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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