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子女被绑匪绑架,父母前期理智地考虑是要报警还是交赎金,在接连收到威胁后,理智被打毁,意识不清地将所有家产掏出来给绑匪打去,也不管绑匪最后会不会放人,手上到底有没有肉票。
兰渐苏虽没慌张到极点,可他清楚明白点,兰崇琰并不是普通绑匪,他还有个身份,是皇帝。
夙隐忧从他沉寂下去眼神中读到什,大步上来抓着他手:“渐苏!”他只喊兰渐苏名字,没说其他。但把兰渐苏手抓得很紧,好像怕这只手会突然脱出去,人便不见似。
兰渐苏抬手揉下眉头,想笑却笑不出来:“逃不掉。”这话不必兰崇琰说,他便替他说。
他算是看开,大沣皇室是他命里劫。他越是想躲,这个劫,就越要缠上他。他母亲未完宿命,让他这世拿来继承。先帝死,新帝仍不会放过他。
夙隐忧并没打算让兰渐苏跟着回京。在他眼里,兰渐苏是跟兰崇琰争夺皇位死敌,是兰崇琰存在世上最大威胁。如果兰渐苏落到兰崇琰手上,兰崇琰定不会放过他。所以夙隐忧想保护好兰渐苏。他没能保护好自己父王,不能再保护不好这个弟弟。
兰渐苏明面上没回应夙隐忧,心底已有打算。
兰崇琰现在变得不像个人。夙隐忧去冒险,只是给他多个筹码。兰渐苏早晚还是得去。
兰渐苏只是在犹豫,在怀疑。
在怀疑这根手指真假,在怀疑兰崇琰虚实。所以他什话都不说,也不轻举妄动。
过中午,雾竟散。浈献王那根平日剔牙用手指,僵硬地躺在阳光底下。断口血已干涸,手指干黑成连苍蝇都不屑顾悚状。
因失剔牙工具,浈献王比般痛失手指人还要痛苦上倍。兰崇琰给兰渐苏和夙隐忧这个威胁,成功驱散他们这段时日来安逸。
屋内光线昏暗,夙隐忧站在门口低着头,只手呈拳状打在梁柱上。
兰渐苏攥着那封信,沉默地坐在窗边。
浈献王应该早就回到浈幽,不该在京城里。可若他回到浈幽,根基未稳新帝不可能冒然前去抓人。
谁叫他是楼桑国最后活人。
“你说过不会离开!”夙隐忧眼泪突然涌出来,他将兰渐苏手牢牢紧抓
屋外熟悉脚步声传来,僧人又来,这次送上是柄银白长剑。
这把剑剑身薄得像纸,兰渐苏眼认出,是静闲雪剑。
静闲雪剑从不离身。她说这是她生平第次跟人砍价砍到老板想追杀她剑,因此此剑对她来说具有非凡意义。
太阳光打在窗棂上,剑身寒光刺得兰渐苏双目生痛。
盯着静闲雪剑,兰渐苏心中那个怀疑,突然被打散。什疑思都不剩。他不是解开谜团,而是放弃理智地深思。
他应该是在回浈幽路上被抓走。
静闲雪没保护好浈献王?还是说,静闲雪也出意外?
兰渐苏不住和自己说不可能。以静闲雪武功,绝不会轻易败降。
但不管是出什差错,发生什意外,浈献王生死,现在是掌控在兰崇琰手上。
“想好,回京趟,去救父王出来。你待在这里,兰崇琰不敢把你怎样。”听长久时间屋外鸟鸣,夙隐忧半哑嗓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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