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问
，为什
要反？”
兰渐苏默认。
韩起离道：“那年在西北关，你临走前给
那封信，看
。将你信中所说利弊，细细揣摩，最终打消要与朝廷作对念头。然而有
日，带兵清除疆外偷进界匪寇，却在回营途中误与手下走散。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
兰渐苏打断他：“等等，怎突然背起《桃花源记》？”被初中语文课本支配恐惧，剧烈地袭向兰渐苏，令他瞳孔震动。
韩起离淡淡道：“时想不出合适描述，只得这般形容。反正，差不多是这样地方。
朝廷军队暂时不会进来，他们得趁这个时候赶紧离开。
船离西平城越来越远，离古羌也越来越远。
确认到安全地方，兰渐苏松下口气，接出船舱内伤者，替他们疗伤。有伤得太重，中途便断气。怕尸体腐臭会感染到其他伤者，唯有丢进江内。
古羌不时还传来炮火声，每来下，船舱内人便大叫，孩子则大哭。可听多几次，这些喊叫声渐次淡去，像是都习惯。
韩起离立在甲板上，远望炮火连天古羌。他肩膀缠着绷带，脸颊伤口虽止住血，却还微有脓水淌下。
“那是处世外桃源，塞上江南。”韩起离道，“当时正好受伤，个老医师替包扎好伤口，留吃晚饭。屋外头耕完田村民，路过便也来同吃饭，互相有说有笑，其乐融融。那时候就想，是该听你话。待有日解甲归田，或者……也能与你起过那样日子。
“之后离开那里，回到军营，将这件事与营里个有年纪老将说。说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世外桃源，只盼没有任何人能去打扰他们。那老将跟道‘将军，你今天走失地方是楼桑国以前村落，早在当年就被朝廷军队屠村，哪还有什人’？大惊，不信。那老将又道‘将军你想想，在西北关这个地方，怎可能会有桃林，会有江南山水？那地方啊，是个死人村’。后脊发凉，还是不大愿信。
“第二日，又去趟那个地方。果真，再寻不到那个村落。只见满地血红泥沙，有几棵枯树倒极有印象，正是老医师家旁种泡桐。听人说过，楼桑人血不会变黑，那些沙土便是当年沣军屠村时给染红。而伤口上草药痕迹也不见，怪是伤口却痊愈得很快很好。可见遇见那个老医师事情，并非幻觉。想他们让进去，是有事情要和说。可当时却不知道，他们究竟要告诉什。
“
处理完最后个伤者伤口，兰渐苏擦干手上血渍，来到韩起离身旁。
他们两个默默站着，之间气氛相当沉重，好像说句话，就会加重这沉重份量。
“韩将军，你不必……不必太过悲伤。进西平前，见到几条船。西平被攻时候，其他城池将领，已经领着城中百姓乘船而逃。加上适才你放穿云箭，想必其余韩家军亦会及时逃走，不会留在城里死战。”兰渐苏安慰道。
远处火光在韩起离眼中曳曳摇晃。良久，他幽幽说道：“有今日这样下场，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代价会这惨重。”
“将军，有事，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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