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陈荏你很好，你很优秀，你是
棵好苗子！
陈荏低下头，鼻腔里酸酸涩涩……
林雁行突然扑过来坐到他身边，他转过眼，林雁行愣：“你干嘛哭？”
“
没哭啊。”陈荏说。
“你哭
。”林雁行说，“要是不过来，你下秒就该掉眼泪。怎
啊？”
“……”
陈荏被感动。
他当然和别人不样，他实际年龄都三十，吃过许多苦，当然更坚韧、更理性。可老师
评价字字滚烫，让他浑身都热起来。
他知道爱听好话人俗气，可他是多缺肯定、缺表扬啊，尤其来自于师长！
他似乎生下来就被贬低着，压抑着，没有人需要他，没有人喜欢他，多余又卑微。
B老师于是吼道：“陈荏，觉得你是棵好苗子！”
“啊？？”陈荏不解。
“看好你！你只要努力，定能考上好大学！”B老师说，“以后你学习上有什不明白，尽管来找！主要教物理，但其他理科也能教！”
B老师姓管，教高2班和3班物理，今年夏天才从某985大学毕业，还很年轻。
“谢谢您管老师！”陈荏大声问，“能麻烦您吗？”
负责维护军训基地驻地部队派车送老师和学生们回丽城，就是那种运兵绿皮帆布大卡车。
林雁行放着他家里开来商务车不坐，非得坐这个，上车看见那硬邦邦木头条凳，豪情油然而生！
他指着身上军训服放言：“往后也弄身真货穿穿。凭这身体素质，当个特种兵没问题吧？”
体育生们七嘴八舌地捧场：“你当然没问题，们也没问题啊！”
陈荏听着心惊肉跳，心想祖宗，你可不能啊！
他是街头混混孩子，是继父撒气桶，是邻居们指指点点拖油瓶。
是弟弟妹妹们随意讥嘲笨蛋，是班主任时刻想驱赶穷鬼，是同学们恶意霸凌对象，连妈妈都放弃他，他似乎从来就没被珍视过！
是，他成年后为人所爱，但那是因为他好看，他出现在夜场时，即使穿着工作马甲也漂亮到让人侧目。
他知道绝大部分对他说爱、说喜欢人都把他当做猎物，仅仅想把这具美妙身体弄上床。
那些都是假，但老师光明正大，是真！
陈荏没打算考大学，因为负担不大学费用，但他也不愿意每次都考班级倒数，名声太难听。
“能！”管老师很爽快。
他说：“陈荏，你和别学生不样！你善良，早慧，有责任心，懂得体谅！比如今天这事，在和A老师都失去耐心、互相埋怨情况下，你明明已经精疲力尽，却还知道稳定们情绪，缓和气氛，路鼓励受伤A老师！你不像个十五六岁少年，表现得甚至比们强！你很优秀，希望你有个光明前途！”
陈荏瞪大眼睛看着他。
管老师笑道：“你在班上就好，给当物理课代表。”
你往那野山沟沟里钻，成天训练比武扛木头打枪吃虫子滚泥坑，或者国境线上埋伏着崩毒贩，他妈怎办啊？
他妈也得去啊！
不去不去，娇着呢。
陈荏闭目假寐，以免看着闹心。
B老师就坐在他身边，忽然对他说句话，他没听清，因为卡车里噪声大，得扯着嗓子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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