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荏说:“不值得呗,要是为孙国光那种烂人烂事哭,眼泪也太不值钱。你别以为会放过他,这次不动他主要因为妈妈在边上,有所顾忌,今天缝两针,某天必定让他用二十针二百针还。”
“二百针还不死
又说另个哥们,看长相是个斯文人,其实点就燃,没少给他找麻烦……
林雁行打断:“你哪儿认识那多人?”
“……”陈荏上辈子认识呗。
他赶紧换话题:“等高中毕业,也把孙国光牙齿全敲。”
“去敲。”林雁行说。
林雁行猛地将手藏在背后:“没啥!……赶紧去医院,你伤口真深!”
陈荏确需要去打针破伤风,继父那电瓶车钥匙上必定许多病菌,还可能有锈,不打针很危险。他上辈子就是因为感染死,对自己抗菌能力没什信心。
他临走还记得拿上妈妈给他那盒饺子,现在那真成血饺子,看着有些瘆人,他只好将沾血塑料袋扔掉,把饭盒夹在棉袄里。
就诊过程挺顺利,外科医生看他伤口后给缝两针,五天后拆线,并开皮试单让他去打破伤风。
林雁行跑前跑后帮他缴费拿药,等待皮试结果时候忽然说:“这次错,欠你。”
继父捂着肋骨逃走时候没敢叫嚣,只拉上妈妈,妈妈哭得非常厉害,但还是跟着走。
陈荏咬着嘴唇目送,他已经单方面与妈妈诀别次,两次,三次……希望下次时能够更平静,心无挂碍,如果能够选择,他宁愿当个孤儿。
他父母死在场倒霉事故中,他在福利院长大,义务教育后读个不好不坏中专,然后步入社会,偶尔和社工起回去帮帮忙……听起来更平顺不是吗?
林雁行冲过来看他额头上伤,他再次强调:“没事。”
“有事!”林雁行很紧张,“血还没止!”
陈荏倏地转过眼,见他居然很认真。
“……”陈荏上下左右打量那颗漂亮脑袋,想不出有啥值得他认真,便在他肩窝里轻捶拳,“这是事儿,和你没关系。”
林雁行僵硬下,迅速恢复。
他多喜欢这孩子,恨不得每句话都想讨人好,可惜人家不领情。
他问:“这次你怎不哭?”
“?”陈荏不明白,“你有啥错?”
林雁行说:“是要抄近路走那小花园,如果从外边绕就碰不见你妈,也就没这些事儿。”
“切。”陈荏笑,“傻瓜。”
傻瓜心疼地看着他,感觉那点珍贵血液流出去,这小子显得更苍白,可他为什若无其事?
而且居然还聊起八卦来,说以前认识个哥们儿,特别横,有回自己被人欺负,他扛着根棒球棍追着敲人牙齿。
“你怎样?”陈荏翻转他手掌,见他手背关节处只有红痕而没破损,肌腱也无碍,终于放心。
林雁行被他捏着手,傻傻地站着不想抽回来。
他倒真没事,打架嘛,从小打得多,别人还会还手,陈荏继父只会边滚边嚎,拳头砸下去跟砸猪肥膘似。
因为心情缘故,陈荏有些恍惚,居然也不撒手,就这时轻时重地揉着对方那修长指关节,等到滴血落在人家手上他突然醒悟,抬眼瞧,林雁行已经满面通红。
“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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