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荏才不会,他怀里捧着可是个金坨坨,谁会闲着没屁事逢人就说真金成色不好?
他将小尖下巴贴近林雁行头皮,说:“对,刚才说要敲你牙齿是逗你玩。”
林雁行抬起半边脸
郁明说他成天到晚不是做题就是洗床单洗被套洗校服,仿佛勤劳小蜜蜂;
管清华说家里有个烘干机,自己不用全给陈荏用,原来都是真。
他是多奇怪个小孩,穷得到处找钱,居然体面而从容。
林雁行将两手伸到他背后圈住他腰,因为突如其来亲近而发悸,而心驰神遥,真希望永远这样抱下去,他愿意用所有来换。
陈荏问:“你好点儿没?”
林雁行晕得眼前阵黑阵白,压根儿迈不开步,身子直往下滑,陈荏只好边双手抱着他,边撅着腚让护士戳针。
护士笑得就没停过,打完针后说:“反正这会儿没人,就让他在注射室里缓缓,把门带上啊。”
“谢……谢谢姐姐!”陈荏艰难地说,林雁行大身板儿压着他,让他寸步难移,“林雁行你个驴,那些黑粉知道你晕针吗?”
林雁行把脑袋架在他肩膀上,可怜巴巴地呜咽:“啥叫……黑粉?”
陈荏被这小火炉气息熏得耳朵发热,央求:“背都快断,换个姿势,你坐那注射椅子上,站着行不行?”
?”林雁行说。
陈荏毒辣地笑,突然两手来扯他嘴:“兔崽子,你往后也少惹生气,免得发起飙来敲你牙!”
“呸!”林雁行虽然被威胁,心里真他妈得劲儿,要不是陈荏脸上有伤也想扯回去,笑骂道,“今天白帮你揍人!”
皮试时间到,陈荏对破伤风针不过敏,便拿药进注射室,林雁行也跟进去。
两人看着护士准备,本来挺好,可就在针头接触陈荏皮肤刹那,林雁行晃悠起来。
林雁行摇头。
陈荏不知道他撒谎,抱更紧些,对于虚弱人来说,体温是最好安慰。
林雁行很配合地发起抖来,像只淋雨大狗。
“没事,没事。”陈荏小声安抚,“别说你,有些人到几十岁还晕针呢,就好像晕车晕船样,也不是自个儿能控制。”
林雁行哼哼,装得还挺到位,可见从小就有表演天赋:“别说出去……”
林雁行摸索着坐下去,陈荏知道他难受,将他脸按在自己心口,喃喃说:“般人都是自己扎针晕,你怎看别人扎还晕呢?”
晕针是表现为突发性头晕目眩心慌,倒不是能装出来,但三十秒之后林雁行就是在装。
他原先是侧着脸靠向陈荏,渐渐改为正脸,最后整个脑袋扎在那人怀里,都不愿意给鼻子留喘气空儿。
陈荏真好闻,不是香,而是干净,洗衣粉混合着消毒水味道,洁净而凌冽。
因为没啥衣服穿,他在校外大部分时间也裹着校服,包括去T大那次,校服却永远不沾灰。
陈荏慌忙撑住他,问:“怎?”
“……”林雁行说,“怕针头。”
“那你进来干嘛?”陈荏哭笑不得,什人不怕打架怕针头?
陈荏问:“那刚才缝针时候……哦对,你不在。”
护士大笑不止,说这大小伙子,看看身高米八多,怎跟人家五岁小孩似?晕针就赶紧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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