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哒~”陈荏笑,听对方有挂电话意思,赶紧追加句,“管老师新年快乐!”
管老师说:“快乐个屁啊,全家老小起催找对象,要是能找到还考T大研究生干什?明年不回来,
晚会没啥好看,图个热闹而已,他有好多年没有自己个人过,此时并不觉得孤单,反倒觉得清静。
他下厨给自己做饭,边洗菜烧汤起油锅煎饺子,边哼着歌。
头上伤不疼,他何等愉快,独立又自由,如果让他回妈妈和继父家过年,那还不如杀他。
手机在客厅里响铃,这号码只有三个人知道——林雁行、管老师以及郑老板。
他在围裙上擦擦手去接,是管老师。
林雁行这下也装不像,自己抓着药棉在脑门上擦,见陈荏老看他,心中大为满足,觉得这招真好使。
陈荏见他神志挺清明,走出医院大门便说:“你该回家吧?”
他要是不提醒,林雁行都忘今天是大年三十,可就算知道也不想走:“再玩会儿,你那伤口没事吧?”
陈荏摇头:“要回家,累。”
“那送你?”
望着他,他眨眨眼,森长浓黑睫毛垂下来,笑得像世界上最纯洁孩子:“哥们儿舍不得啊。”
“……”林雁行拼命地环住他。
他笑道:“行行,干嘛呢?骨头掐断!”
林雁行太喜欢,甚至琢磨怎边表现脆弱边跑去把注射室门反锁上,他都不想回家过年,就呆在这个同样清洁又凌冽房间里,就这搂着人。
陈荏把他搂在怀里,他又何尝不是搂着对方,他听到陈荏怦然心跳,听到自己深长呼吸,仿佛天生就该在起,配做对儿。
管老师问:“在家吗?”
“在。”
管老师说:“你别光顾着放假和打工啊,赶紧把留练习卷做,功课不能落下!”
他笑出声:“管老师,你可真纯粹啊,打个越洋电话春节快乐都不和说句,就盯着做题?”
“陈词滥调有啥好说?”管老师说,“今天就算,明天开工啊。”
陈荏没给他机会,夹着装饺子饭盒走。他这几天确实有些透支,在奶茶店站就是好几个小时,难得放半天假还遇到这种破事,他得赶紧回去洗澡睡觉。
林雁行拢着嘴喊:“要不上家吃饭去吧?”
陈荏笑着挥挥手:“拜!”
林雁行看着他过马路,心中怅然若失,不就是喜欢个人嘛,不说就是,想多陪会儿都不行?
陈荏回到管老师家,略微拾掇下就倒在床上睡,等到被烟花爆竹声音吵醒,才发现外面天色已经全黑。他看墙上挂钟,晚间七点二十,于是打开电视等着看联欢晚会。
他为什先前要对陈荏说什“你配吗”“就凭你”之类蠢话?真他妈失心疯,往后再让陈荏掉滴眼泪,就让十七八个护士同时闯进来人给他扎十七八针,扎到他长记性为止!
护士还真进来,笑着问:“大小伙子,你怎样啦?”
林雁行发出弱不禁风鼻音:“不行……”
护士对陈荏说:“给他拿几个酒精棉球,你给他在太阳穴和额头上擦擦,让他下回看见针头别紧张。”
陈荏刚接过药棉,另批打针人进来,两人不得不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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